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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祭开幕(2 / 2)


「推派比赛通常都是运动神经好的出赛喔,你没办法啦,宽治。」



「不试试怎么知道——搞不好我也可能偶然获胜啊,要公平才对吧——」



「之后班级讨论应该会是不可或缺的呢……」



堀北说不定可以在此说服池,但她猜想班上也会出现其他学生像池这样想,于是便这么说道。



然而,这次那句话却好像刺激到须藤。



「只要会运动的,当然都会参加,这才是最重要的吧?你太天真了,铃音。」



我也很清楚须藤想说的话,堀北也没对此表示反对。就算从纯粹会读书的资优生看来,像须藤这样的学生可以在体育祭上表现活跃,才较为理想。如果须藤这种笔试上有不及格风险的学生可以拿下许多点数,那也没话好说。



不过,要说班上所有人是不是都会赞同,就不会是那么单纯的事。因为得奖可以获得的特殊优惠,对学力越差的学生来说越有魅力。



对经常置身在退学危机下的学生们来说,那应该是他们极度渴望的东西吧。



「我自认理解你想参加所有项目的想法,但是,即使如此我也未必就会放手支持你参加所有比赛。」



「为什么啊?」



「因为体力并非无止尽,如果接连出赛当然会有所消耗,要连胜是很困难的。」



「就算这样也总比交给运动白痴好吧。我就算很累也比这些人还有用。」



他瞥了包括我在内的男生们一眼,并且嗤之以鼻。池他们好像很不甘心,但也无法反驳。



「现在在此继续话题也不会得出答案,下次班会上再决定吧。」



堀北预计不会再有进展,于是这么说道,早早结束讨论。



2



第二堂的班会安排举行全年级的会面。



被召集到体育馆的,是总人数高达四百人以上的众多师生。



是一年至三年级被分成红组、白组的全校学生们。



堀北有些静不下心地张望四周。



她是在寻找在这所学校担任学生会长的哥哥——堀北学吧。但是很尴尬,人数这么多的话,就算知道班级,她哥哥也无法轻易映入眼帘。



而且,她好像在想自己会给哥哥带来困扰,也因为她正在用拘谨的目光约束自己的举止,因此视野似乎很狭窄。



我觉得,要是她那么喜欢哥哥,再光明正大一点就好。



可是对堀北而言,那却比什么都困难,应该绝对办不到吧。回想起来,这家伙没主动去见过哥哥半次,完全只有对方过来接触。



集结的学生们一坐到地上,就有数名学生往前走去。全体视线都集中了过去。



「我是三年A班的藤卷,担任这次红组的总指挥。」



看来并不是堀北的哥哥主持。



我本来以为他是学生会长,所以什么都主持,但好像也不是这样。



这么一来,我反而很好奇他平时都在做些什么。



「我要先给一年级生一项建议。或许有部分人会说是鸡婆,但体育祭是非常重要的活动,这件事请你们谨记在心。体育祭上的经验也必定会运用到其他机会上。今后的考试里面,也会有许多乍看之下就像是游戏。不过无论是哪个,都会成为赌上在学校存活与否的重要战斗。」



高年级生的建议令人感激,但实在也很模棱两可。



「你们现在说不定既没实感,也没有干劲。但既然都要比赛就得取胜,你们要强烈怀有这份心情。唯有这点,要当作全体共识记在心上。」



藤卷说出沉重的一句话,环视红组所有人,接著更这么说:



「牵涉所有年级的项目,就只有最后的一千两百公尺接力赛跑。除此之外全都是年级别的项目。各年级现在开始集合起来,随意去讨论方针吧。」



以藤卷的话为开端,葛城率领A班成群聚集而来。



D班的样子有点畏缩,因为大家对那菁英集团怀有紧张感。



第一学期A班的成绩结果具压倒性、旁人无法望其项背。



「虽然是以奇妙的形式一起战斗,但也请你们多多关照了。我想可以的话,伙伴之间能不起争执、互相合作就好。」



「我也有同样的心情,葛城同学。我才要请你们多多关照。」



葛城和平田在近距离互相表明今后将会合作。



从A班那方看来,和最后一名的D班联手,原本就没有好处。然而,要是不合作一起奋战,伙伴之间就会互扯后腿。



这场面与其说是要像手足一般彼此信任,反而可说是为了不起争执而缔结协定。



「欸,那个人……」



池在我身旁这么小声嘟哝。



但我也不是不了解他会这么嘟哝的心情。我也相同,堀北应该也是如此吧。因为这个地方有一名A班的学生显得很突出。



然而,任何人都没有说出口。因为这不是现在说得出口的气氛。



「虽然我想班级都各有方针——」



不知道葛城有无发现D班这般奇怪的视线及情感,在他淡然地打算进行话题时,体育馆之中嘈杂起来。



「也就是说,你不打算讨论吗?」



少女的声音从稍远处传来,响彻了体育馆。大家心想不知发生什么事,视线于是聚集了过去。



声音的主人是一年B班的一之濑帆波。她的视线前方有一个班级左右的学生正打算离开体育馆。双手插口袋的其中一名男学生回过头来,他是C班领袖——龙园翔。



「我可是出自善意才想离开的喔。就算我提出合作,我也不认为你们会相信我。到头来,我们只会从一开始就在互相刺探想法吧?这样很浪费时间。」



「原来如此~你是考虑到我们才替我们省事呀~原来如此~」



「就是这样,你可要感谢我。」



龙园笑了笑,就带领C班全体学生迈步而出。



这片光景让人确认C班的独裁政权一丝不乱。



「欸,龙园同学。你有自信不合作就赢得这次考试吗?」



一之濑或许还是想和龙园合作,因此仍在让步。



可是龙园没有停下脚步。



「呵呵,谁知道呢。」



龙园这么微微一笑,C班所有学生在他指示下都撤了回去。虽然D班只是在远处看著,但轻井泽一瞬间露出愁容。那也没办法。她在暑假举行的船上特别考试和C班的女生——真锅她们起了冲突。



自那次之后,她隐瞒的「遭霸凌的过往」便暴露了出来。



然而,知道那次摩擦的,包含当事者在内,就只有我和幸村。那个幸村也不知轻井泽过去曾受霸凌,所以他也没有特别留意。



真锅一瞬间把视线投向D班,看著轻井泽,但也只有短暂一瞬间。她马上就别开视线,彷佛什么事也没有似的跟著龙园离去。



「他们也是有辛苦之处的呢,居然和C班编在一起。」



虽然D班也没团结一致,但与C班相比好像还比较好。这也是片让人再次体悟到龙园握有班级一切决定权的光景。



看著这情况的葛城给了堀北建议。



「这次你们D班是伙伴,所以我才会先给予忠告。你们别小看龙园,那家伙会边笑著边接近你们,接著突然前来袭击。要是大意的话,可会尝到苦头。」



「谢谢你的忠告,不过从你语气看来,那是有经验根据的吗?」



「……总之我劝过你们了。」



葛城不打算深谈,回到原本的位置。



「也就是说,他们早就已经开始动作了吗?」



在我们阵营看著B班、C班的一名学生低语道。



那是我刚才就很在意,在此也散发格外与众不同气质的娇小少女说出的话。



少女独自坐在椅子上,静静低垂视线,双手握著细细的拐杖。



任何人应该都看得出那名少女的脚不方便。



「她叫坂柳有栖,因身体不方便才坐在椅子上,希望你们可以理解。」



进行这项说明的不是她本人,而是葛城。



「那就是坂柳……」



她就是传闻中在A班与葛城势力二分的另一名领袖啊。



她的身形纤瘦得几乎可以让我理解她为何缺席无人岛旅行,而且好像因为脚不方便,才特别坐在学校准备的椅子上。即使周遭眼光集中在她这副模样与她拿拐杖的身影上,她本人也丝毫没表现出在意的态度。



那头偏短的头发不晓得是不是染的,是银色的。这成了她的强烈特徵。她的肤色雪白,名字好像是有栖,具有那种会认为她是来自不可思议的国度的存在感。



「这不是超可爱的吗……」



D班男生会这么吵闹也是理所当然。她的可爱、美丽又不同于栉田或佐仓。虚幻脆弱的模样,营造出了会想保护她的氛围。



然而,男生们无法表现出平时那种胡乱玩笑、向对方搭话的举止。虽然很微弱,她不知为何让人感受到强烈的意志,这应该是她那双大眼炯炯有神的关系吧?或许甚至让人隐约觉得靠近的话会发生什么坏事。



察觉受人瞩目的坂柳温柔地微笑。



「很遗憾,我无法作为战力派上用场。所有比赛都会是不战而败。」



她对自己身体不好表示歉意。



「想必我给自己的班级和D班都添了麻烦,关于这件事,请让我在最初道歉。」



「我想你不必道歉哟,因为谁也不会追究这点。」



关于此事,以平田为始,须藤也没对少女流露不满。



关于这种无可奈何的事,谁也没有苛责。



「学校也真是无情耶,如果是身体不方便,明明一开始免除考试就好。」



「就是说嘛,你别在意。」



「谢谢你的关心。」



坂柳和之前的评价迥然不同,她非常有礼、乖巧,完全没有我之前听说的那种攻击性印象。另一方面,与坂柳性格相反的葛城只瞥了这样的她一眼,维持著老实的表情。然而,坂柳这名学生释放的强烈存在感,不只是拐杖或椅子的关系。对什么都不知情的池他们来说,这看起来应该只是A班、D班分开坐,但就我看来却很一目了然。A班学生们是分开坐的,葛城和坂柳之间很明显就像是划了条界线。是A班里有的派系象徵。



一开始葛城阵营感觉与坂柳势均力敌,或是占有优势,可是如今已经不见这点。因为虽然包含弥彦在内的数名男女生跟著葛城,但剩下的学生几乎全都跟随了坂柳阵营。这甚至让人觉得她就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势力,而刻意做出这种状态。



无人岛考试、船上考试,坂柳本身都没有参加。虽然没有明白说出来,但A班也非常可能受到因为没参加船上考试的惩罚。换句话说,尽管没留下个人成果,她也创造出伙伴增加的情势。



这应该不是她外表有多可爱的这种原因吧。也就是说,坂柳恐怕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顺利累积实绩、获得了信任。



况且,葛城本身的失策应该也有不少影响。



虽然别班的种种内情都与我无关,但葛城基本上会使出稳健的战略,看起来不像是会重复简单失误的类型,他的失策会和这名少女有关吗?



总之,坂柳只替自己的能力不足致歉,之后没有迹象要插嘴。



看起来就像是在观察葛城或平田他们的行动、态度。



应该是我想太多。说不定她只是因为知道在体育祭上派不上用场,才表现得很安分。现在我知道的,就是就算思考也不会得出什么答案。



不晓得葛城有没有察觉她的视线,他和平田继续对话,确认了彼此的方针。



「对了,关于与你们的合作关系,我认为维持在不要互相干扰的程度就没问题。这样你们不介意吧?」



「也就是说,不要深入讨论参加项目的详细吗?」



「对,贸然公布的话也可能变成多余的导火线。万一消息走漏给C班或B班,我们就会怀疑D班,这应该必然会打乱合作关系。再说,分析并参考原本应该是伙伴的D班战力也只是徒增麻烦。我们要彻底对等地互助、对等地比赛。我判断这才稳当。」



「……或许没错呢。我自认很清楚这所学校难以构筑信赖关系,葛城同学。而且,虽然我们作为小组是伙伴,但要彼此竞争这点也是不变的呢。」



「这样可以吗?」平田这么和同学确认。没有反对声音。



哪班都无法突然信任对方,并且暴露出自己的一切。



既然那样,保持适当距离比较说得过去。



堀北好像也接受这点,什么都没干预。



「虽然这么说,但团体比赛中有需要事先商讨的项目也是事实。关于那点,我想要之后再次举行同样的讨论,你不介意吧?」



「嗯,我认为那样就好。我也会和大家商量看看。」



「麻烦你了。」



两人的对话无多余闲聊,切题且快速,看来能顺利达成协议。



「绫小路同学,你认为有什么方法能在这场特别考试上取胜?」



另一方面,关于体育祭,堀北则打算以自己的方式指出方针。



「这次是体育祭,学校只是在考验运动神经有无……你不这么想吗?」



「基本上当然就是那样,我也是把那理解成是按能力竞争名次的考试。如果要说除去运动神经之外还会影响结果的,应该就是运气了吧。」



「运气啊。」



这不像是她会说出口的话,但或许确实也有那一方面。



「那不同于读书,竞争对手是随机挑选。以要素而言,影响非常大。」



事实上,体育祭的结果应该有受编组影响的层面。就算堀北通常可以战胜八成对手,但要是她抽中剩下的两成强敌,就会输掉比赛。反过来说,即使是只有一成希望获胜的运动白痴,但如果碰上更差的运动白痴,说不定就会获胜。



「但我追求的不是那种不确定要素,是某种可靠的办法——那种就算拥有优异运动神经为基础,也不会只得靠运气的办法。无人岛、船上特别考试上有无限可能性……现在我这么想,所以这次也一定——」



这是至今严重失误、失态的关系吗?我看得出来现在的堀北对胜利的执著更加强烈。



「欸,你认为这次和无人岛或船上的考试大有不同的是什么?」



「……不同?我认为同样都是特别考试呢。」



「我不否定确实相似,但校方绝对不会承认它们相同吧。」



「我不懂你说的意思呢。这是因为我们和A班有合作关系吗?但船上也举行了让我们与各班组队的费解团体赛……」



「不是这样,说起来大前提就不一样。」



堀北对于我一点一点透漏的说话方式表示焦躁,但我还是说出了自己发现的事。



「关于这一场体育祭,校方一句话也没说是『特别考试』。虽然我们一年级自作主张地这么说,但包含茶柱老师在内,其他老师也全都只说是体育祭。三年级的藤卷也是这样。发下的资料也没有『特别考试』的文字。」



与其说堀北没发现,不如说她好像对此没什么特别想法。



「就算这样,那又会是什么?点数增减、机制都和特别考试几乎相同。」



「的确。内容的意义上没差异,可是本质并不相同。例如,虽然定期举行的笔试可以使出买卖分数等等的小花招,但原则上还是相当考验我们的实力。就和笔试一样,我们应该把这场体育祭视为基本上也是在考验体力或判断力。就算使出笨拙的小花招,对大局也没影响。不,学校设定成无法使小手段。我认为抱著单纯的心情上前挑战的班级,才会发挥真正的价值。」



当然,小动作不是没办法做,也不是没有做的意义。



然而,体育祭要是开始的话,实质上就不可能改变大局吧。



这就像是——就算笔试前后有手段可使,但考试中办得到的事是很有限的。



「这次体育祭的要点,就是正式比赛前好好准备,然后在正式比赛上留下结果,仅只如此。Simple is best。」



「我想说的就是正式赛前的那些准备,我想让D班确实地取胜。」



「不对耶,你想做的不是准备,是寻找战略或者钻漏洞。」



「我不太清楚……其中的差异。」



「所谓的准备,就好比是谁要以什么顺序参赛,或是掌握别班某人的运动神经好坏,看清对手会以什么顺序出场,以及不流出己方消息,诸如此类。战略、钻漏洞则指比赛前让某人缺席,或让人中途退赛。总之,你应该是想要强力的一击吧?」



堀北至今都是以正面进攻法战斗,接著一路败北。她会变得这么想也是很自然的发展。



为了不让对手在体育祭上抢先而想使出手段,是很普通的事情。



话虽如此,如果有这么轻易出手,那谁都不用辛苦。



「意思就是说,我们必须彻底以正面进攻来比赛取胜?」



不管堀北接下来选择的答案是哪一个,我都打算不予肯定或否定。



这是因为取胜战略不只有一种,通常都是表里一体构成。



无论是无人岛、船上考试,还是体育祭皆是如此。



既可以藉「正面进攻」取胜,也可以藉「钻漏洞」取胜。



总之,选择适合那个人的战斗方式是很重要的。



这家伙现在还不属于表或里,处于正要选择哪一方的阶段。



如果把葛城、一之濑说成是表,我、龙园说成是里,这家伙会选择哪边呢?



我了解堀北目前被「阴招」所败,并想转向那方的心情。



话虽如此,但正因为这次体育祭上非常难使出「阴招」,我才会说出这些忠告。



「要怎么想就看你。堀北,你认为现在D班拥有的优势是什么?」



「……多亏B班和C班发生争执,我们可能会在有利的情况下进行,是这样吗?」



我一瞬间也想过要随便听听,但还是改变了想法。



堀北铃音一路孤独走来,视野相对压倒性地狭隘。



「你为了取胜而打算增广见识,可是你的眼光还是很狭窄吧?」



「你是在说,我小看了拒绝和B班联手的龙园同学吗?他拒绝合作,所以我认为这毫无疑问是乐观要素。」



「你真的这么想?」



「……之后龙园同学和一之濑同学和解、合作,就可能性来说也是有的。一之濑同学应该也不喜欢龙园同学,但如果是为了赢的话,她大概会舍弃情感和他合作吧。可是,现阶段高兴不行吗?不过是把它当作好素材之一,应该也不错吧?」



「我就是指那一点眼光狭窄呢。」



「这说法真让人不高兴呢,那你说你又看见了什么?」



「你至今都看见了龙园的什么?那家伙不会放弃对于取胜的思考。嘴上随便说说,但他总是会策划取胜战略,再采取行动。然而,他目前突然拒绝与B班联手,又是为什么呢?你认为他真的什么想法都没有就放弃合作吗?」



「拒绝的理由……?像是B班和C班早已在背地里合作?」



虽然也有必要事先这么想,不过重要的是更不同的方向。



「现在该想像的不是他和B班的关系如何。也就是说,他已经想到取胜战略的可能性很高。若非如此,放弃讨论就不会有好处。因为就算说谎,和B班讨论理应也会有所收获。」



「这种事情——我认为可能性很低呢。」



「如果发生地震或火灾的可能性很低,就不必以备万一了吗?你好像不懂事先为紧急时做准备,是很基本且重要的。」



「那是……」



假如不会发生不测是最好,但要是从最初的时间点就放弃这点,要应对紧急时刻就会为时已晚。



「起码我认为龙园目前手上有一种以上的取胜策略。」



「但是……若是这样就很异常。我们才刚得知体育祭的事,哪谈得上什么取胜……」



「所以你应该有必要理解那份异常。何谓正面进攻?所谓钻漏洞有什么是可以考虑的?以及有什么方法『防患未然』?要不要试著拚命绞尽脑汁思考这些事呢?为了升上A班,这种事就是必要的吧?」



如果可以往龙园现在是否获得取胜策略去想,就自然而然地可以锁定出答案。



当然,像是从须藤的打架事件到船上的考试——那是看穿了龙园的这些战略或者思路才看得见的事情。现在的堀北还看不出来吗?



「算了,你就试著做出各种挣扎。我会先做好足以帮你的失态擦屁股的准备。」



「你可不可以别擅自以我会失败当作前提?」



我有点期待现在的堀北究竟能想到哪一步。



3



那天即使课程结束,我也继续独留教室。



窗外传来学生们努力进行社团活动的声音。虽然体育祭将至,大家也各自有事情要做,不吝于每日的锻炼。



我把耳机接到手机上,打开刚才收到的档案,确认状况。



「原来如此啊……」



这样我就了解大略情况了。



我本来在想如果必要的话,还得动两三个手脚,但好像不需要了。



了解情况进行得极为顺利,我便决定回去宿舍。



「你居然留到这么晚啊,绫小路。」



我在通往正门的半路上碰见拿著水管洒水的茶柱老师。



「或许是这样吧。您是值日生吗?」



「差不多。正确来说,只是这一带是我的管辖。」



她这么说完,就以熟习的动作继续洒水。



「社会人士和小孩不同,各方面上都很忙碌,尤其是体育祭近在眼前的这个时期呢。是说,你今天怎么了?我还是头一次看见你放学后独自闲晃。」



「有点小题大作了吧。」



「针对体育祭做的准备都已经万全了吗?」



「我觉得您在最近的班会已经大致了解这件事了,不对吗?」



关于平田、堀北,包含须藤在内的方针或作战,一切都已经传到茶柱老师耳里。



「我还在想是你的话,会不会策划什么奇特的点子或作战呢。」



「什么也没有喔。」



「什么也没有?我想你也很清楚——」



茶柱老师这么说道,打算提起那件事,但一看见我的眼神就作罢了。



就算在这种地方说多余的话,谁也不会得到好处。



「我没忘记老师您之前说过的话,但要怎么做是我的自由吧。」



「确实如你所说。我不应该做多余的干涉,但现在不是悠哉的时候也是事实。要是没理由袒护你,我就会放生你。因为这份工作也不是简单到区区一名老师就可以扛住压力呢。如果你没表现出值得让我袒护你的成果,我可是会很伤脑筋。」



那种擅自的期待可不关我的事。我对于日渐受侵蚀的日常生活感到焦躁,决定离开这个场合。如果这个老师不提出多余的事,照理我可以不必被卷进麻烦情况就了事。



不……这只是迟早的问题也说不定。



「先告辞了。」



「嗯,路上小心。」



我在老师的担心之下走过这段仅数百公尺的归途,回到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