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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妻第17节(2 / 2)


  小梨心生恍惚,视线竟一时移不开,她暗暗比较,涵姑娘霞姿月韵,孤贞静默,美的实在端庄,任谁见了不夸一句大家闺秀。

  可眼前的娘子,瑰姿艳逸,仙姿玉色,一副姿态楚楚可怜,叫人瞧了心生怜惜,小梨分出心神想着,比涵姑娘美上几分。

  姝晚坐在地上,一时无人管她,腿又抻不开来,只得坐在地上抱着膝盖。

  不多时,外面传来风风火火的脚步声,细细听去,还有一道微弱的抽泣声,姝晚疑心自己听错了,再听声音已然不见。

  刘妈妈撩开帘子进了屋,路过姝晚时轻蔑地瞥了她一眼便往内间而去。

  “大娘子,这是奴婢在那宅子里搜到的。”,刘妈妈把步摇呈了上去,徐氏一瞧冷笑一声,“混账玩意儿当真是规矩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御赐之物送的可真是顺手。”

  闻锦茵扯了扯嘴角,一时真不知该说她弟弟是待人好还是不好,御赐之物是天子赐给功臣及功臣家眷,就算赐了,也只得供着,转卖是大不敬之罪,赠予除非是自家正头娘子。

  可若说待人好,却只是给了一个外室之位,连妾位都不给,闻锦茵有些看不懂自己弟弟了。

  “把人带进来。”,徐氏淡淡道。

  闻锦茵心下一紧,便见刘妈妈匆匆带着两侍婢把人架起来拖了进来,狠狠的扔在了地上,姝晚痛呼一声,揉着肘部。

  “你该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尹姑娘。”,徐氏强调似的叫她的名字,“这里有五十两银子,应当是够你们姐弟三人生活上几年,我家儿郎,金尊玉贵,你与他万不匹配,识相些,拿了钱走人罢。”徐氏眼神极为迫人,声线不带一丝感情。

  闻锦茵忍不住道:“母亲,如何使得,这娘子已然…托付于阿砚,现下把人赶走,传出去岂不叫人笑话。”,笑话国公府连一女子都容不下,她说话声愈发的小,实在是她从未见过徐氏这般生气,心中也有些发怵。

  姝晚摇着头,不行,她不走,相公未回来,她岂能逃避,她要等相公回来,问个清楚,她相信相公是有苦衷的。

  “我…我不走。”,姝晚抬起头,“我并非图银钱,我只想等相公回来。”

  “住口,谁是你相公,哪家是你相公,胡言乱语,我瞧你是不大清醒。”徐氏登时厉声呵斥,“你莫以为那混账回来就能给你做主了,这里是国公府,满京城的人都知晓,不日我儿便与沈家结亲,哪个是你相公。”

  徐氏简直要被姝晚气死,姝晚不懂那些弯弯绕绕,她眼中含着泪:“不是的,相公不会与别人成亲,相公便是相公。”,她想的简单,相公已然有了她,又如何能与外人成亲。

  “不知死活的东西,来人,给我掌嘴。”徐氏拍着桌子吼道,闻锦茵登时拦在姝晚身前,眉头紧蹙:“母亲息怒,不可如此。”

  徐氏气的胸口起伏,柳眉倒竖,闻锦茵抚着她的背,心中不免责怪姝晚,不怪母亲这般气愤,实在是这个娘子没什么眼识,礼数什么的都不懂。

  “母亲,不若先把人安顿下,左右是不能赶出去的,砚哥儿还未成婚,妾室也不能抬,待砚哥儿回来了再做打算,这个节骨眼儿上,还是要去嘉善侯府道个歉,保住两家的亲事才是最要紧的。”

  姝晚则抬起了头,怔怔的瞧着闻锦茵。徐氏冷静下来了,是了,她竟在这儿跟这样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子计较,当务之急还是要保住亲事。

  她慢慢坐下身吩咐:“刘妈妈,先把人带到桑宁居安置下来,等砚哥儿回来了再做打算。”

  姝晚咬着唇,泪珠大滴大滴的滚落,喉头哽咽的发不出声,心头只余庆幸,幸好,大娘子未把她赶出去,要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刘妈妈依言把人扶了过去,姝晚忍着膝盖的疼痛,走了许久,桑宁居离紫鸣苑实在远,从最开始的古朴华丽变得杳无人烟,穿过许多月洞门才到。

  打开时还有一股淡淡的灰尘之气,屋内倒还算是干净,只是有些冷,芸姐儿睁着恐慌的眼睛坐在凳子上,见着姝晚便扑进她怀中:“阿姐。”

  姝晚则蹲下身抱着她安抚:“芸儿。”,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背,小孩子受了些惊吓,窝在姝晚怀中打哆嗦,姝晚心中酸涩:“不怕,等月郎回来了就好。”

  姐妹二人正说着话,小梨进来了:“娘子,这是我家姑娘送来的,您膝盖有伤,还是上些药,免得留疤。”

  小梨面上并无轻蔑之色,只是把东西带到后便要走,姝晚小声的说了句谢谢。

  随即她扯了扯膝盖的布料,一股刺痛传来,疼得她眼眶再度泛红,姝晚忍痛掀开了亵裤,膝盖上红肿一片,破损伤口倒是不大,她颤抖着把药拿了过来,洒在了上面。

  芸姐儿懂事地蹲在一旁,撅着嘴对着姝晚的膝盖呼呼的吹。

  她在桑宁居暂时得到了安宁,可国公府内却是掀起了轩然大波,她被安置的消息没一会儿便传遍了府上。

  “什么,竟有这等事?”闻时序讶异的高呼,随即幸灾乐祸起来:“他也有今天。”

  昭阳郡主嗔怒:“小声些,这般咋咋呼呼,是怕外人不知你看笑话。”

  闻时序则恨恨道:“母亲你不知,上次闻时砚他打我手心,害的我四五日手还肿着,这次我定要还回去。”

  昭阳郡主一哂,随即警告:“你给我安生些,这几日不准出门,那边的热闹你也别凑过去。”

  闻时序不服气:“为何?”

  昭阳郡主没好气道:“蠢货,你是生怕你父亲不拿你撒气,你过去如何?就你那脑子给我安生呆着,什么勾栏瓦舍你要是敢偷溜去,看我不打折你的腿。”

  闻时序满是不服气,气的他一甩袖子便离去。

  走至半路,他忽得升起了一心思,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叫他二哥被迷的五迷三道,当即便要去桑宁居瞧瞧,小书童犹豫的劝阻:“哥儿,不好吧,郡主要您待在屋内温书,还是莫要去了。”

  闻时序不耐:“去去去,你别跟着我,我就去看一眼就回来,耽误不了多长时间,不准告诉母亲,否则…我拿你是问。”他警告小书童。

  随即便鬼鬼祟祟的往桑宁居去了。

  待到桑宁居后,他四处瞧了瞧,竟没有家奴在伺候,有些讶然,随即便轻手轻脚的进了院子,院内荒凉的紧,杂草丛生,瞧着便是许久未有人居住的样子。

  他站在廊下,透过窗棂往屋内瞧,隐隐约约间一道柳腰薄背的身影在屋内弯腰收拾。

  身影侧过身去,若隐若现的起伏与弧度叫闻时序喉干舌燥起来,当姝晚的脸转过来后,闻时序登时瞧直了眼,魂儿都给丢了似的。

  尤其是那一双绯色杏眸,欲语还休,泫然欲泣,闻时序顿时呼吸急促起来,不小心把窗子上的烂花盆撞到了地上,吓了屋内屋外人一跳。

  姝晚警惕:“谁…谁在外面。”

  闻时序瞧着藏不住,便撩开帘子进了屋,近距离一瞧,果真是少见的美人,他视线一边不住的在姝晚身上流连,黏着不放,一边拱手:“在下闻时序,国公府行三。”

  姝晚瞧着身前的男子,一身俊逸儒雅气质,并无不善之态,便放下心来,点了点头:“闻大人。”

  闻时序赶忙:“唤我三爷即可。”

  姝晚乖乖的叫:“三爷。”,声音柔弱,因着刚刚哭泣,声音有些哑,好似带着钩子般,叫闻时序飘飘然起来,“娘子初来乍到,若是有什么需要,可来苍月阁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