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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1 / 2)



之后发生的事情,全是我在事件发生后四天从昏迷中醒过来时听到的。



最后我手上部位的亏损经计算达到了273%。



273%的亏损用投入的九十万慕鲁本金来算的话,便成了一笔接近一百五十万慕鲁的负债。



这已经不只是户山大叔还不还得出那笔钱的问题了。



我的失败不仅让镇上人们的救命钱付之一炬,更让他们背上了绝对没有可能偿还的庞大债务。



不过理沙缓缓告诉我,最后我们好像只背上五万慕鲁的债,这起事件便落幕了。



听说就在我倒下的隔天夜里,来了一通电话。



电话那头的男人自称是巴顿,说他想用某个价格卖给我们足够结清融券的股票。如果用那个价格买下股票,我们就只会欠下五万慕鲁债务。



至于卡利曼投资的股票后来也是连日涨停,完全没有人要出售。既然当时已经确定这支股票未来仍会继续上涨,我们这边也就完全没有拒绝这提案的理由。



虽然透过我的装置得知巴顿名字的羽贺那强烈提出反对,但理沙最后还是选择接受。



于是一切回到了原点。



不,应该说是我们失去了一路走来累积的所有东西吧。



本来我还以为,以克莉丝家为首那些把积蓄托给我的人在这时全会冲过来找我索命,但他们却是为了探望我而来到病房。



甚至还有人向我答谢说:「谢谢你让我们作了个美梦。」



但这让我比遭人痛骂还要难受。因为我知道眼前的这些人已经输习惯了,他们已经习惯了绝望。



更有甚的,即使如此他们依然抱持不会憎恨他人的坚毅性格。



要是没有理沙在的话,我或许已经死了吧。



唯独羽贺那一次也不曾出现在我面前。



羽贺那从那天开始便一直待在教会里面,似乎变得十分樵悴。我因为精神方面的创伤,身体竟然耗弱到全身都无法动弹了。即使恢复了意识,身体却没跟着恢复;所以我在事件发生的四天后,只能很丢脸地坐在轮椅上回到教会。



帮我推轮椅的人是理沙。



在那一天,月面也一如往常地是舒适的好天气。



理沙在半路上仿佛若无其事地对我这样说。



「我决定要把教会卖掉喽。」



听到这句话的我,连身体一震的反应都做不出来。



「毕竟考虑到债务……要是我把教会里的东西全卖掉的话,多少能贴补一些大家的生活费吧。」



听到这句话的我,就连流泪、连露出哀伤表情的能力都没有。



「不过阿晴你能赶在教会卖掉前出院真是太好了。在最后嘛,嗯,我们想说至少来办个午餐聚会什么的。克莉丝她们也会来喔,而且等下还能吃到赛侯他亲手做的菜呢。明明当初教他做菜的人是我,但现在他却反过来对我摆出一副很拽的样子耶。」



理沙用轻快的口气这样说。



正因为明白她的态度并非强颜欢笑,才让我内心更加难受。



理沙她们从还在地球上生活的时候,就已经把这种遭遇当成家常便饭了。



正因为经历了太多这种事,所以她们才能带着笑容说出「只要人还活着不就好了吗?」这样的话。



「之后赛侯帮我们调查了一下。」



这时候,理沙的口气突然一转,说道。



「这个叫巴顿的人呀,听说是个专做这类坏事的家伙呢。甚至他连赛侯的公司被人家抢走的那次好像都有参一脚的样子。虽然感觉他是个到处为非作歹,早就该遭天谴的坏人,但赛侯却也说他并不会真的把人逼上绝路。我想他之所以会打电话给我们,大概也是因为没有真要把我们逼死的意思吧。这样的做法能算是体贴吗?其实我也不是很懂。」



理沙再次对我笑了。



那是个夹着叹息,带有疲态的微笑。



「在这个世界上真的什么人都有呢。」



没错。真的,没有错。



我好厌恶自己至今仍不能斩钉截铁地说出「我被骗了」。



究竟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呢?是不是有哪边的程序不对呢?



虽然我很想这样想,但我失去了一切是不争的事实。



听说巴顿使用好几个化名在活动,甚至有好几个户籍;简直能说是一个掌握了金钱与人脉,因而无所不能的人物典型。



而我则错估了自己的价值,所以才会赔得这么凄惨。



有一句话是我可以笃定说出口的。



那就是,我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鬼罢了。



「不过再怎么说,至少我们之间的羁绊还在嘛,是不是呀?阿晴。」



理沙从背后,用手指捏捏我的脸颊。但我却没办法移动我的身体。我什至没办法做出任何表情。



理沙叹了口气。



「你会因为我联络你家人而生我的气吗?」



理沙对我问道,这时我们走过了包子摊前面。这就是那个当初拿了颗包子给我,跟我说克莉丝太瘦,要我把包子拿给她吃的那位大婶的店。



那位大婶当时丝毫不带疑心地多送了我一个四慕鲁的包子。



当初我就连看到这个大婶对这点钱不计较都感到诧异,之后却又为什么会认为,巴顿会如此轻易把可以赚到数十万甚至数百万慕鲁的消息告诉我呢?



那全是因为当时的我太自以为是了。



「我觉得阿晴你呀,一定会好起来的。」



理沙这么说道。



「毕竟是精神方面的问题嘛。不过额头的那道伤可能多少会留下疤痕就是了。可是阿晴你是男孩子嘛。疤痕就是你的勋章哟。」



但我没有办法回应理沙的话。



我听理沙和医生说明了我身体的状况。我的身体并不是因为没有力气才动弹不得,而好像是因为受到了太大打击,让心中某个地方的线路断掉了。我就是因为这样才没办法靠自己的意志动作,甚至连表情都做不出来。



但这时也就有了另一个问题,因为我正离家出走中。虽然理沙努力拜托医生隐瞒我的身分,但一方面也因为得付医疗费的关系,最后还是没有办法。



于是我的身分就这样透过虹膜和指纹被辨识出来,我家人也接到了通知。



我不可能因为这样对理沙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