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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从闭得紧紧的嘴里,吐出了充满着厌恶的气息。



给已经混乱,发热的思考浇上理性这桶冷水,不管怎样先努力地试着把握现状。



四楼,飞奔进离楼梯最近的教室。



"!"



这一瞬间,远坂停下了脚步,犹豫着是否要踏入如此惨状。



"——唔。"



这种心情我可以理解。



我也和她一样,实在不想看到这种场景。



"——还有呼吸。可能还来得及。"



走到倒在地上的学生身旁,确认了脉搏和呼吸。



教室里没有人是清醒的。



坐在椅子上的学生和讲台上的老师都无一例外地倒在了地上。



学生的大部分都失去了意识,全身痉挛,像不好笑的玩笑一般,嘴里吐着白沫。



而剩下几人。



极少数的几个学生,出现了其他的异状。



皮肤,正在溶化。



人类的皮肤在一点一点地,像石膏上的泥土滑落一般地溶化着。



倒在地上的学生与逐渐溶解的皮肤,这样的景象让人联想到了巨大的胃。



看着眼前教室的惨状,远坂屏住了呼吸。



"——"



没有时间再考虑了。



就算早一刻也好,要尽快收拾这个事态——



使用令咒呼唤Saber.



第七天鲜血神殿/令咒、第二次——



这是最好的选择。



既然这是慎二的Servant张开的结界,那我就只有把Saber叫来——!



"远坂,我要呼唤Saber!告诉我使用令咒的方法。"



"咦——等、等一下,你要把Saber叫来的话,我也——"



"远坂昨天已经用过令咒了吧。那么现在就该轮到我了。如果叫来Saber也没办法的话,到时候再叫Archer就好了!好了,令咒的使用方法是!?"



"——把意识固定在左手。最好把眼睛闭上。在大脑中想象自己令咒的形状,接下来就想着要将其解放就可以。当然,解放的时候需要命令。"



闭上了眼睛。



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用最短的时间清除杂念,



将意识集中在第二个令咒上。



"——拜托了。到这里来,Saber——!!!!"



毫不犹豫地解放了左手的令咒。



"唔——"



左手的手背传来阵阵灼烧感。



与此同时,感到了身旁的那重力的异常——在这个重力的"歪曲"中,银色的骑士出现了。



"Saber!"



"遵从您的召唤而来。Master,情况如何?是紧急到必须使用令咒的事情吧?"



"——就如你所看到的。Servant铺设了结界。我想快点消去它。"



"我明白了。确实没错,我能在这一层楼感觉到Servant的气息。"



"这一层!?你是说那个Servant在四楼吗!?"



"不会有错。凛,有什么问题吗。"



"嗯——Saber的感应应该是准确的吧,可这就奇怪了。我感到结界的基点应该是在一楼。对于感应Servant的气息应该是身为Servant的Saber要略胜一筹,可是如果是感应魔术的痕迹的话我也不会差的。"



"?也就是说Servant明明在这一层,结界却是在一楼张开的吗,远坂。"



"唔虽然不能断定,但我的感觉是这样。这个结界的基点应该是在一楼。"



"——"



二选一吗。



如果把Servant安排在这一层的人是慎二的话,一定有一边是陷阱。



如果选错的话,学校里的人们就会成为牺牲品——



"凛。Archer怎么了。如果他在的话,应该可以进行更准确地辨别出来。"



"但是那家伙无论我怎么呼唤也没有回应!这个结界将内与外完全隔开了。只能使用令咒,或者能等那家伙察觉到这里的异常自己赶来。"



"——"



远坂和Saber对视着。



但是,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



快想一下。



远坂已经失去了冷静。



我们现在能实行的最佳方案是——



第七天鲜血神殿/和凛一起前往一楼。Rider之死、慎二的逃亡。



"——好吧。"



去一楼调查一下。



虽然让Saber一个人行动有些过意不去,但如果是她的话一个人应该也可以迎战的。



"——Saber,Servant就交给你了。一个人可以战斗吧?"



"那是自然。那么,士郎呢。"



"我和远坂赶快到一楼去。我一个人虽然会有危险,但有远坂在的话应该会有办法的吧。而且魔力感知也只有远坂会。一起去吧,远坂。"



"咦——啊、嗯,当然了。即使你不说我也打算一个人去的。"



那就这么决定了。



既然这样的话,接下来就是——



"等等,你想干什么啊!?折断椅子的脚干嘛,你没事吧?"



"武器还是需要的吧。我只会强化嘛,必须要有作为原料的东西。"



呼地挥了一下椅子的脚——



简直就是以前被远坂袭击的那个时候的再现嘛。



强化顺利的成功了,于是就顺手多拿了一根。



"士郎。外面有微弱的气息。看来被包围了。"



"!?包围了?被什么包围!?"



"无法判断。不过只要出去确认一下就知道了。"



"——是么。能请你去打头阵吗。"



"自然可以。我的使命,正是成为你的盾。"



Saber飞奔进了走廊。



"走吧远坂——去一楼!"



"——!"



跑进走廊的瞬间,看清了包围我们的那些东西的真面目。



骨头。



用非人之骨做成的人偶、从走廊的另一边向这里大举攻!



"远坂,那是?"



"Golem,属于使魔一类的吧!快点到这边来!那些就交给Saber了!那种东西,就算有几百只也不是Saber的对手!"



"唔——对不起了,Saber!"



往楼梯跑去。



背后只传来阵阵Saber打散那些奇怪的骨头人偶的声音——



从楼梯往下跑。



从四楼到一楼,距离上来说并不远。



不过——



"可、恶——!"



用手上的椅子脚,把挡在面前的骨头人偶打碎。



"呼——呼,呼——!"



这是第三只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到学校的惨剧的关系,觉得和这样的怪物对峙已经没什么了。



也就是说已经麻痹了。



厌恶、恐怖、悲壮、逃避、这些正常的感情都已被冻结。



大脑里就只想着要赶往一楼。



手上的两件武器,只是在模仿某人不停挥动着——!



"喂,谁允许你到那边去的啊混蛋——!"



砍断了第四具骨头。



想从远坂的侧面袭击她的骨人偶,就这么碎裂开来,撞到了墙壁上。



"喂,没事吧远坂——!"



一边弹开哗啦哗啦地不断靠近着的骨头一边叫着远坂。



"——"



太好了,远坂没有受伤——



"远坂,结界的基点呢!?"



"呃——啊,就快到了!就是那边的教室!"



远坂手指着的地方,就在前方十米远处。



从楼梯那就一直追着我们的骨人偶还剩下几只。



不过,已经没功夫去管它们了!



用右手的武器弹开袭击过来的剑。



趁势用左手的武器打向毫无防守的身躯。



破坏了第五具骨头人偶。



但是数量并没有减少。



走廊里的数量,粗一看也有十只以上!



"可恶,真是纠缠不休!这些东西也该完了吧——!"



慢慢向后退去。



手上的椅子脚,已是伤痕累累了。



无论如何强化,也只不过是不锈钢制品。



这样的话还能再一次挡下那些家伙的剑——



"士郎,退开!"



"咦?"



一边吃惊一边按她说的那样后退了。



瞬间。



远坂冲到我原来的那个地方,将宝石向骨头人偶们投去,



"EinK??rper(尘归尘)isteinK??rper(土归土)——!"



眼前一下子变成一片雪白。



"——"



刚才的是某种解咒的魔术吧。



走廊里没有任何被破坏的痕迹,只有四散在地上的骨头人偶的残骸。



"谢谢你,真是得救了。因为很少使用黄玉,所以花了不少准备时间。老实说,没有卫宫君的话可能就被它们的数量压倒了。"



她呼地一声放松了肩膀。



不过那也只是一瞬间而已,远坂迅速向教室看去。



"走吧。慎二应该在那里。"



远坂开始向教室跑去。



我也跟在她的后面,踏入了鲜红的教室——



真是名副其实的地狱。



充斥于教室中的空气,已经不能称之为气体了。



汽化的血液如同油漆般染红了观者的眼球。



周围传来苦闷的呻吟——



这里就是结界的基点,"吸收"最激烈的地方。



倒在地上的学生们,和四楼的学生完全不同。



听到的呻吟、只不过是错觉。



倒在地上的学生们苍白得可怕,像蜡人一样一动不动。



如此景象让人联想到那被如同垃圾一般舍弃在荒地的尸山。



远坂的腿虽然在发抖,但是,她还是眨也不眨地看着眼前这个景象。



传来了嘎啦嘎啦的声音。



不知道是在压抑着什么感情。远坂的牙齿发出了声响,拼命地定睛看着眼前的景象。



"——"



远坂抬起还在发抖的脚向前走去。



在桌子与桌子之间,



有一个活人。



间桐慎二就像是想混入倒在地上的学生之中一般一屁股坐在地上,抬头看着远坂。



"慎二,你!"



她瞪着他说道。



是对此有反应了吗。



慎二发出难以理解的怪声,从远坂眼前跳开。



"——不会听你狡辩的。无论如何我都要你为你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远坂向慎二步步逼进。



"不,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慎二一边颤抖一边拼命地摇着头,一直退到了墙壁那里。



"'不是我'?竟然还敢说出这种话。那好,现在马上给我把结界解除。否则的话,就算把你的脸打飞掉也——"



"啊——呃,呜,不是,都说了不是的,不是我啊,不是我杀的啊!!!"



"?"



好奇怪。



慎二明明是在逃离远坂,却没有朝远坂看。



他的视线的方向是地上——就在我们脚下的地方。



"脚下?"



眼睛向地上看去。



在那里,还是只有倒在地上的学生们,



除此之外,什么、也——



"——远坂。"



我叫了她一声,指着那个地方。



"咦——?"



远坂声音的语调都变了。



连对慎二的愤怒也忘了吗。



看到倒在地上的那个人的瞬间,远坂的杀气消失了。



"——"



呼吸停止了。



倒在地上的那个人,已经完全死去了。



紫色的长发。



一身黑色装束的那人,就是袭击过我的Servant.



"——已经死了。"



远坂的声音毫无感情。



"我都说了不是我了。不是我干的。明明发动了结界让所有人都不能动了。Rider、Rider她却被那个家伙"



黑色的Servant——Rider是被一击毙命的。



是什么武器,用的又是什么手段?



那家伙只用了一击就杀死了Servant这种等级的对手。



只瞄准了脖子,以将其切断的方法来杀死对手。



这个过程,实在令人难以想象。



这种一击就将脖子切断的技术,实在让人感到很虚幻。



不,那应该不能叫"切断"了。



简直像是在脖子上放上了老虎钳什么的,通过挤压把肉和骨头都挖了出来——



Rider被消灭了。



同时鲜红色的世界也消失了。



看来结界果然是这个Servant铺设的呢。



但是——



"慎二。这是谁干的?"



"呜——"



随着远坂的步步逼进,慎二连忙向走廊退去。



"我已经说过了。学校里还有一位Master.无视这个忠告而引起骚动完全是你的过失。哼。看来你对Servant见死不救而让自己活了下来呢、不过既然看到了对方的样子那接下来就轮到你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Master,但一定会收拾你的。"



"呜!怎、怎么会这样的啊!我已经没有Servant了啊!既然我不是Master了,目标不就只有你们了吗!"



"也对哦。算了,确实就是那样。就算你还有令咒,即使不管你也不会造成什么威胁。虽然飞来飞去很是碍眼,不过反正羽虱也杀不了人的——对哦。根据你的表现,我可以在这里饶你一条小命。"



"羽,羽虱——我是,羽虱?"



"没把你比喻成害虫就不错了。间桐慎二既不是魔术师也不适合做Master,我可是在说你人畜无害。"



"——好了,明白了的话就回答我的问题是。现在的你,也就只有这种程度的价值而已了。"



"呜——呃,呃——!"



慎二被远坂的威势压得步步后退。



我也不知道远坂是认真的或者只是吓唬他。



不过。



她是真的发火了。



看到这个教室的惨状迷失了自我了吧。



"快说!是什么Servant杀了你的Servant的,慎二!"



"呜——不、不知道啦白痴!怕、怕的应该是你们吧远坂,下次那个家伙的目标就是你们了吧!!!!"



"这混蛋——!"



远坂为了截住想从走廊逃走的慎二跑了起来——



突然。



远坂像察觉到了什么一般,一下子停了下来。



不对。



并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远坂只是看到了倒在教室里的学生们,而悔恨地咬着牙。



"——"



那张侧脸,一如平时的远坂。



但是膝盖却仍在发抖,那双眼睛,似乎立刻就会哭出来一般。



"——"



我不知道那是因为悔恨还是悲伤。



但是,我总算明白了。



她虽然很强硬、很能干、是个可以独当一面的魔术师。



但是其本质,却还是个真真正正的,与她年龄相符的女孩子。



"——没事吧远坂。他们都还有气息呢,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



"咦?他们还有气息?"



"嗯。虽然我知道你很难过,不过你好好看看。结界也已经消失了,接下来只要立刻叫人来救助就行了——那么,这种情况是叫救护车,还是送到别的地方?因为魔术而受的伤,应该和教会联络吗?"



我尽量用平稳的声音问她。



似乎终于取回了原有的理性,远坂的双手啪地一声拍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通知教会那边比较好。和绮礼说明一下情况,接下来的事情他会处理好的。"



"那好,马上去联络他吧。"



远坂点了点头跑向走廊。



是要去前面的事务室吧。



那里有电话,应该马上就能取得联络。



打完电话之后,我们离开了教学楼。



言峰说如果之后被人发现学校里没事的只有我们两个的话会很麻烦,因此让我们两个就当今天没来过学校。



"那么Saber,对手是Caster吗?"



"是的。操纵骨人偶(Golem)的正是Servant中的Caster.虽然我把潜伏在教学楼里的Caster打倒了,但那只不过是影子吧。"



"——"



对啊。



Caster本人从柳洞寺那里操纵着骨人偶啊。



这样的话,袭击慎二的Servant的那个人也一定是Caster了。



"那么在学校里的第四位Master,就是Caster的Master了。那家伙,利用了身为Master的慎二使Rider掉进了陷阱啊。"



"是这样吧。依士郎所说,Rider是被一击断头的。那就只能认为是出于某种原因被封住了行动,在没有抵抗的情况下被打倒的。"



"——这下麻烦了。不过还好,不管怎么说也算是知道了Caster的Master在学校里了。也不算完全是白费工夫。"



"你说呢?"我朝远坂转过头去。



远坂只是默默地看着我。



自从离开教室之后,远坂就像有什么要说似地看着我。



"远坂,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你这么一直沉默的话,我总觉得背后发冷。"



那是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背后会被袭击而感到不安起来。



"——"



即使这样远坂还是盯着我的脸看了许久,用很认真的表情,



"卫宫君你真是冷静。我很意外。"



说出了这样的话。



"?我可不冷静。我也是眼前一片鲜红。我和你一样都因为愤怒而迷失了自我。"



"即使这样你还是迅速掌握了伤者们的状况了吧。这点连我也无法做到。"



"?哦,这个啊。也没什么啦。只是因为我看惯了尸体所以能判断出来。"



"咦——看惯了?尸体?"



我们一边说话一边走着。



来一堆救护车的话,这里也会变得很吵闹吧。



还是先穿过杂木林到达后门,从那里离开学校吧。



第七天~杂木林/迟到的Archer——



突然。



"什么嘛。Saber也在这里还真是让我吃了一惊呢。"



在走向后门的途中,突然碰到了迟到的混蛋。



"Archer!你这时候跑来算什么意思啊!"



"那还用说吗,因为察觉到主人的异状就赶来了啊。不过看来是来得太晚了呢。Saber在这而凛也没事的话,看来事情已经结束了吧?"



"呿!啊,对啊,已经都结束了!你给我站在那里,我从头开始讲在你悠哉悠哉的期见发生了什么事!"



"啧。看来我到得还真不是时候。"



两人就这么把我们忘在一边开始争论起来。



不过,也就是远坂单方面的牢骚,Archer只是柔和地应付着。



"那两个人的关系还是很好呢。凛会发怒也是因为她信任Archer而产生的反效果,而Archer之所以没有辩解,也是因为对凛觉得抱歉。"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为什么要特地对我说这些事啊。"



"那个嘛,因为士郎一副困惑的表情。我就代为解说一下而已。"



似乎是在高兴什么,Saber意味深长地笑着。



""



总觉得,火气越来越大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下次我不会在注意什么体不体面了。那么这次的事情就算平局吧——好了。结果呢,被打倒的Servant是哪一个?"



Archer的眼神突然改变了。



将平日里挖苦人的那份从容隐藏起来,只剩下冷静而透彻的战士的神态。



"被消灭的是Servant里的Rider.虽然不清楚具体状况,不过是被Caster干掉的。"



"被Caster?那Caster怎么样了。不至于毫发无伤吧。"



"这点也不清楚。不过因为Rider是被一击毙命的,Caster应该没有受伤。"



代表三人说道。



然后。



"哼。窝囊废,只会耍嘴皮子的女人。虽然我也不认为她有可以连胜到底的能力,不过也没想到竟然会被一击解决。真是的,至少也应该有一点跟敌人同归于尽的气魄吧。"



Archer又恢复到平时的风格,痛骂着已经消失的Rider.



"——Archer.Rider是为了保护其Master而死。窝囊废什么的,你是没有资格这么说她的。"



"哈,还以为你会说出什么来呢。窝囊废就是窝囊废。既然号称英雄的话,最少也该杀个一个人保住面子吧。如果这都做不到的话、起码也应该拼命求一个同归于尽。"



"——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不正是因为无法这样做才在毫无抵抗的情况下被打败的吗。辱骂因此而战死之人的你也配被称为英雄吗?"



"嘿,不管是何种理由,输得很难看是不争的事实。算了,说什么既然是英雄就应该如何确实是我的失言吧。不论是不是英雄,弱小的话只有死路一条。不适合这场战争的英雄们,还是尽快消失为好。"



"——说的好。那么要不要和我打一场呢,Archer."



"和你?真令我吃惊。我不知道为何你会如此生气,居然会去挑战合作伙伴。不过很遗憾。我被下达了不能与你们战斗的令咒。如果现在要打的话,我也就只能像Rider一般毫无抵抗地被打倒了——和这样的对手作战就是你的骑士道吗,Saber."



"唔——"



两人无言互相对视着。



"Archer,到此为止吧。"



远坂轻喝一声制止了他们。



"哼"



"现在不是和Saber吵架的时候吧。Rider已经被消灭了,Master也已经除去了一个。可是学校里肯定还潜伏着一位不明身份的Master.我和卫宫君的合作条件是'直到打倒潜伏在学校的Master为止'吧。还是说怎么着?你这次又想让我下不能和Saber战斗的令咒吗?"



"——也对呢。是因为Saber小姐太过于正经了,一时兴起就开起了玩笑。很抱歉Saber.要和我打的话,等合作关系结束之后再说吧。"



"不。我也有些冲动。看在凛的面子上,刚才的话我就当没听过。"



Saber一边注视着Archer一边往后退了一步,站到了我的身旁。



远坂和Archer也往后退了一下,重新拉开了距离。



"好了,就如刚才所说。我们的合作关系还在继续。今天看来已经不行了,到了明天的话还可以在学校搜索Caster的Master——也就是说维持现状,卫宫君没意见吧?"



"嗯,我也这么打算。然后呢,接下去要怎么办?果然还是要去柳洞寺看看吗?"



"怎么可能。按照Archer所说,去柳洞寺根本是自杀行为。要打倒Caster的话,应该先找出她的Master。不知道算是幸运还是不幸,Caster的Master每天都有来学校。与其让我们更受到警戒,不如继续搜索比较好。"



"嗯?"



我在想:她为什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呢?



远坂早就察觉到了学校里有Master.



这不是因为慎二,而是因为学校里确实有带有魔力的人吧。



既然Caster已经出现在了这次的骚动了,那潜伏在学校里的就是Caster的Master了,就是这个道理吧。



可是,Caster的Master,不知为何每天都会去学校。



没有逗留在Caster布满天罗地网的柳洞寺里,而是毫无防备地前来学校——



"也就是说,在确认了谁是Master之后,就打算在其回柳洞寺之前进行袭击吗?"



"就是这样。我总觉得Caster的Master也不知道我和卫宫君是Master.因为如果知道的话就不会来学校了吧?"



"啊——嗯,是这样呢。那么Caster的Master,可能也不知道慎二是Master吧。"



"虽然无法说明原因,但这种可能性很高。虽然我也觉得既然带着那么擅长魔术的Servant,应该不会有这种傻事发生,但"



也对呢。



即使像我这种没有任何有关Master的知识的人,也靠着Saber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如果其Servant是像Caster那样的家伙的话,那个人应该不会做出随便外出这样危险的事吧。



"不是这样的。你把前提弄错了,凛。"



"Archer?"



"Caster的Master不可能有其自由意志。不、就算想要有自由意志、最后还是会被Caster操纵的。那个女人不是甘于屈居人下的家伙。Master的什么的肯定一开始就会被她处理掉,任由她一手摆布。"



"——这么说Caster的Master是傀儡吗?被Caster蒙蔽,连自己是Master这件事都忘了吗。"



"哼——原来如此,本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这还真有趣。本来,Servant是无法对Master动手的。如果杀害了Master,自己也就无法存在了。另一方面来说,Master还有令咒。如果Servant要造反的话,最坏的情况下Master也可以杀死Servant.这样的话,与其杀死Master还不如欺骗来得更为安全。"



远坂在沉思着,似乎也是在如此认为。



但,这实在难以让人接受。



"是这样的吗。Caster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啊。而这些事都要瞒住其Master,这做得到吗。Servant越强,Master不也就抱有越大的警戒心吗?"



"这一点没有问题。如果Master是个理想中的老好人的话,随随便便就能糊弄过去的。Caster的Master可能也是这样的善人哦?"



"——喂。你这家伙干嘛要盯着我说啊。"



"没什么,只是这里有过先例而已。Caster的Master是个傻瓜的这种可能性也不是零。"



"原来如此。你说的确实有点道理,Archer."



喂。



为什么会同意这种话啊,Saber.



"——OK,我明白了。不管Caster的Master是怎样的家伙,总之明天会来学校的可能性很高吧。我们要继续调查学校。然后一发现Caster的Master就立刻发动袭击,这样可以吧。"



"也是,这确实是妥当的办法。可是要怎样搜索Caster的Master呢?"



"这就是今天的回家作业了。大家回家后自己好好想想。不管怎么说卫宫君和Saber都累了吧。现在操劳过度倒下的话我也很困扰,今天就到此解散吧。"



"呃——没有啦,也不算很累。现在还很早呢,从现在开始也——咦,等等,远坂!?"



"——好了啦就照我说的做。反正今天是进不了学校了,又毫无线索。呆在这里也没什么用而且你没注意到Archer的情况有些奇怪吗!?昨天刚发生过那种事情,今天再和卫宫君多接触的话,能处理妥当的事也会变得处理不好吧。"



"呜——明,明白了。回去,我老老实实地回去,那个"



不要在这么近的距离对我说悄悄话啦!



"那就明天见了。虽然应该不会再发生了,不过晚上还是小心点哦。要是又被Caster给弄了出去,我可真不管你了。"



"呃——明白了,明白了啦,回去吧。哼。还有,今天辛苦你了。虽然只有一点点,不过我算承认你是Master了。"——



远坂很有气势地离开了。



"走吧Archer!回去之后我要好好追究你刚才的不规矩!"



"哎哎,果然还是如此呢。我就知道,以凛来说刚才骂得还不够呢。"



"——你啊。真是的,每一次都要辩出个是非黑白出来吗?"



远坂一边发着发着这样那样的牢骚一边和Archer离开了。



"我们也回去吧。确实有些累了,今天早点吃晚饭好了。"



"好的。我也赞成这个意见,士郎。"



小心翼翼的避开他人,离开了杂木林。



是啊。



换一换心情,先去商店街买晚饭的材料,吃一顿豪华的晚饭,让身心都好好休息一下吧。



Caster和她的Master的事情,在那之后再来讨论好了。



第七天回家~就寝/晚上的思考



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晚饭吃完的时候,远坂打了电话过来。



有关学校的那件事情,看来损害比我们想象的要小。



是因为张开结界的Servant——Rider很快就被打倒了的关系吧。



虽然Rider所在的那个教室的学生需要长期住院观察,大半的学生都只是像贫血一样对日常生活没什么影响。



学校也不会放假、明天还是按平时的课程表上课。



"士郎,凛说了些什么?"



"哦,学校还是像往常一样。所以明天还是要去学校,去搜索Caster的Master."



"是这样啊。那么,在那幢建筑物里的人们都没有大碍吗?"



"只有一部分人除外。啊,我想藤姐还没回来也是因为忙着开职员会议什么的吧。"



"那太好了。如果是大河的话,明天早上肯定又会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坐在餐桌前的吧。"



嗯,这一点我也很高兴。



因为她可是个体力超人的家伙嘛,听说大家都没事的时候我就不再担心了。



"——那么,士郎,继续之前的话题。"



终于,Saber摆出很认真的表情,身子也从桌子上探了过来。



"哇。你还没死心啊,Saber."



"那是自然。为了不重现昨晚的失态,我要睡在士郎的房间里。这你没有意见吧?"



"——"



当然有意见了。



叫我和Saber睡一个房间,等于叫我去死。



"士郎。归根结底,还是被人从那么远的地方催眠的你不好。我无法在Caster的魔术下保护士郎,那至少也应该让我呆在同一间房里吧。"



"对于魔术的感知是越近越好。如果Caster是冲着士郎来的话,我就不能离开你自己去睡觉了。"



"这个,你说得也对啦,Saber."



虽然我是不认为Caster在失败了一次之后还会用相同的手段。



虽然想是这么想,但是如果把这个想法告诉告诉Saber的话,



"——天真!就如同刚才的甜点糯米豆沙巧克力馒头一样天真!(日语里天真和甜同音)正是因为你有这种想法,才会被Caster那种邪魔外道摆上一道,被Archer那种性格乖僻扭曲的家伙痛骂!"



就会被这样一刀两断。



"你有在听吗士郎!像什么因为我是女性这样借口我是不会听的。今晚开始我就要在士郎的房间里睡了,最好不要给我每天晚上都逃去仓库!"



Saber盯着视线到处游移的我掷地有声地说道。



哇,连我想要逃去仓库的事情都看穿了。



得想办法坚持下去,起码得提出个可以妥协的折衷方案。



"——明白了。就让Saber睡在我的附近吧。"



"总算同意了吗。嗯嗯,身为Master这是当然的选择。"



"不过,没必要睡在同一个房间吧。你知道我的房间旁边有间空屋子吧。只隔着一扇拉门。"



"?嗯,这我知道,不过那又如何?"



"那个,要保护熟睡中的我的话在那个地方就可以了吧。不,说起来如果睡在同一间房间的话敌人也不敢来了。与其这样倒不如让Saber在邻近的地方守候,不是就能击退鲁莽地前来袭击的敌人了嘛。"



哈,觉得道理还挺说得通的。



"因此这样不就够了吗Saber.老实说、在那么窄的房间里睡两个人实在很勉强啊。从物理原因上来讲就睡不着。作为一个Servant,让Master睡眠不足的话我觉得可不太好哦。"



"唔今天晚上士郎的口才似乎特别好嘛。明白了。虽然觉得多少有点像是借口,不过好吧。就接受你的提议"



Saber终于勉勉强强地罢休了。



"——呼。"



哎呀,太好了。



真是的,光做Master已经很不容易了。



要是还和Saber睡一间房间的话,处理能力负担过重很有可能就要出轨了——



就这样,如此波折的一天终于要宣告结束了。



与Saber的剑术练习渐渐成为每天的功课,一直练习到十一点,又花了一小时在仓库的功课上。



当日期已经变成了次日我才回到房间,听到了从隔壁房间传来的Saber的喘息声。



"——"



不管被这声音弄得如何心神不宁,还是得先保持住平常心躺下来。



闭上眼睛,一边排除邪念,一边劝自己赶快睡觉。



"哪有那么容易睡着啊,笨蛋。"



尽可能地不把Saber放在心上,回想了一下今天一天的事情。



鲜红色的教室。



一个搞不好,就会出现众多牺牲者的血之结界。



"——"



想到这里,总算将浮躁的心情抛到脑后。



倒在鲜红色的教室里的学生们。



看着倒在地上的Rider,还有像尸体一般的学生们,那家伙拼命地忍着。



啊啊,我终于想起来了。



在那一瞬间,我确实,窥探到了那家伙的内心深处——



下次相遇我就会杀了你。



因为我们是敌人嘛。



那家伙的行事已经是成熟的魔术师了,却没能跨过最后一条线。



明明刚强,厉害,有着让人神往的美丽,那家伙却又是个难以想象的大好人。



正因如此,这之间的差异成为了她的重负。



真是个笨拙的家伙。



越是坚持身为魔术师的自己应走的道路,那家伙也就越把身为远坂凛的自己逼上了绝路。



"——哎呀。我也没有资格说别人呢。"



呼地叹了口气,盖上了被子。



算了,怎么说呢。



那个做什么事都无懈可击的家伙,我多少都有点想成为她的支撑了。



我居然会想这种事,看来我也是出了什么毛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