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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妻第48节(2 / 2)


  她想到了什么,想了想还是直说出来:“还未成婚我便住在府上,于礼不合,我身子已经大好,今日便回柳荫巷罢。”

  闻时砚不大愿意,好几次姝晚都在柳荫巷出事儿,可见那儿风水不大好,但他又说过会尊重姝晚的想法,便说:“再等几日可好?柳荫巷的宅子我去差人拾掇一番,这样你便不必与姝芸挤。”

  姝晚松了口气,还好,闻时砚如他所言没有逼迫她,各退一步,姝晚点点头。

  随后刘妈妈便领人把墨砚堂旁边的沉姝院拾掇了几番,作为姝晚暂居的院子。

  “还是在墨砚堂住罢,你伤还没好,在人眼皮子底下也能放心些。”闻时砚有些不大高兴,他们二人才刚刚重新在一起,母亲便把人安排在了沉姝院。

  姝晚倒是觉着挺好,墨砚堂总归是他平时要处理公务的地方,她住着还是有些不合适的,早些搬了出来也好,沉姝院很大,厢房有不少,刘妈妈给姝芸也收拾出了一个带小院儿的卧房,也在沉姝院里头。

  “你去忙罢,不必日日陪着我。”这几日闻时砚都陪在她身边,姝晚有些过意不去,生怕他耽误了公务,闻时砚却见她这般客气的模样,一时无言,深知自己继续待下去她会不适应:“好,有事你便来寻我。”

  姝晚点点头,闻时砚克制的揽住她的腰,在她的额上吻了一下,姝晚闭上了眼睛,温热的触感持续的停留在额头上。

  随后捏了捏她的耳垂闻时砚便离开了。

  姝晚原想着做些绣品打发打发时间,但身子还未大好,只做了一会儿便有些疲累,打着哈欠倒在了床榻上,明荷给她盖上了被子,屋内燃起了熏香。

  闻时砚看不进折子去,他不断的回忆姝晚答应他的那日,原本以为永远不可能的事乍然实现了,闻时砚却有些敏感的想去揣测她的心思。

  她动心了?还是被自己感动了,亦或是并没有忘掉自己。

  他细细回想这几日姝晚的举止,最后颓败的依靠在椅子上,原想着要不容置疑的“为她好。”,但当姝晚顺着他时又开始惴惴不安,生怕她委屈了自己憋着闷着。

  公务看不进去,葛忠一板一眼提醒他:“主子,您已经告假好几日了,陛下天天催您回去,衙署那便亦然。”

  闻时砚捏着眉心不耐:“我又不是驴,整日便是耕地,又不是少了我便不能转了,叫他们找别人。”

  “高大人叫属下转告您,那慕尔单于一伙人私自留下的是假玉玺,真玉玺留在他们自己手中,陛下闻言震怒,所以叫您赶紧上朝去。”

  闻时砚一顿,“知道了。”

  姝晚醒来时,已经晚上了,周遭燃着温暖的烛火,她被塞在暖烘烘的被窝中,白日里总是冰凉的手脚此刻是温热着的,叫姝晚有些舒服。

  “睡了两个时辰,晚上还能睡得着吗?”含着轻笑的低沉嗓音响起,姝晚凝神瞧去才发现某人拿着公务在她房内处理。

  姝晚脸一红:“我们还未成婚,还是要守着男女大防罢,以后莫要来我房内了。”

  闻时砚沉思了一会儿:“好,那便你来墨砚堂。”

  姝晚无言,何时他竟变得这般无赖了。

  闻时砚见她醒了,便放下了手中的公务,出了门外,半响端进来一个食案,上面放着一个小碗和一个碟子,碟子上面是一小堆带着糖霜的杏煎。

  “喝药了。”随着闻时砚搅拌的动作,浓厚的苦涩味飘散在姝晚鼻尖,她掩了掩鼻子:“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做甚们吃蜜果子。”

  “我是。”言罢不苟言笑的男人拿了一粒果子放入自己嘴中,皱了皱眉:“有些酸,还有些甜。”,引得姝晚咽了咽喉咙,她拿过药碗,一鼓作气的喝了下去,姝晚不是矫情的人,不会因为怕苦便不喝药,小时候再苦的药也吃不上蜜果子。

  药温度正好,但她舌头上还有些伤,有些疼,蜜果子也只得含着。

  但这次她竟有些想拿甜味的东西压一压嘴中的苦涩,蜜果子放入嘴中,微微的酸味刺激着她的唇,叫姝晚整个人散发着甜甜的味道。

  她没忍住又吃了一块儿,头顶传来轻笑声叫她有些恼怒。

  闻时砚的拇指落在了她的唇角,捻了捻,“粘上了糖霜。”

  姝晚脸热起来,一下子觉着今夜她的举动有些莫名的幼稚,蜜果子是小孩子才吃的东西,她小时候没吃过,大了后也就没那个心了,现在觉出了几分滋味儿。

  蓦地闻时砚倾身过来,原本是想看看她嘴角是否还有糖霜,却被姝晚误以为要吻她,条件反射一躲。

  二人间的氛围莫名滞涩。

  第56章

  闻时砚滞了滞, 装作若无其事般收回身子,二人坐在床榻前,蓦然间, 姝晚涌上了一股不自在, 她掩饰般偏了偏头:“不早了,大人回屋罢。”

  闻时砚点了点头:“好。”他还想说些什么,却最终未启唇,起身离开时带上了门。

  旁边的垫子上还有残留的温度, 带有糖霜的杏煎甜味还遗留在嘴中,咂摸出些许甜味。

  姝晚缩在被子里,伸出细白的皓腕,捏了一枚杏煎,又缓缓的放入嘴中。

  闻时砚穿过月洞门,广袖长袍曳地,滚金的衣袍在月色中隐隐闪过华溢的色彩, 半挽的墨发在一动一静间浮动。

  他能感觉的到姝晚的客气与疏离, 哪怕二人重新在一起, 也只是身份上的在一起,并非是感情上的交付, 闻时砚想,他离重新赢回姝晚的心还很远。

  过了几日, 闻时砚早早的起身换上官服去上朝, 春夏交替,天亮的早, 他出门时已然亮了起来, 晨暮时分,烟水气缭绕的升腾起来, 附着在他绯色的衣袍上,他回头看了一眼沉姝院,便往侧门而去,上了马车,往朱门而去。

  姝晚醒时,已至辰时,明荷进来伺候她梳洗,随后在桌子上摆了早饭,都是合姝晚的口味,有粥有菜,还有精巧的面点,沉姝院的女使们不多,徐氏没有安排多少,怕姝晚不适应,就是贴身伺候的明荷,外面是寒露和惊蛰。

  重新回到这儿姝晚有些感慨,她曾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这个地方。

  寒露进来同她禀事儿:“娘子,柔嘉公主来拜访了。”

  姝晚一怔:“公主怎的来了。”明荷与寒露对视一眼,怕不是顾氏撺掇来的?寒露眼中闪过警惕之色,她家娘子还不容易又与世子爷重修旧好,这些个阿猫阿狗的上赶子的又开始作妖了。

  “依我看,娘子不若拒了她,就说病着,起不来身,您还没与世子成婚,奴婢怕这公主仗着身份压您。”寒露目露担忧之色,姝晚心下一暖,“无妨,今日不见,未来也要见,若她敢为难我,我便装病,头晕啊吐血什么的,吓吓她。”言罢姝晚狡黠一笑。

  寒露失笑,瞧着娘子这一遭开朗了些,竟还会耍这样的小心思了。

  她依言把公主请了进来,柔嘉公主虽是公主,但也没有多少公主的架子,一身华丽的绛紫色褙子,上面大片大片精巧的牡丹缠枝,饱满高耸的圆髻,面容秀丽,说不上多出挑,但是胜在气质极好,不愧是皇家出来的女儿。

  配闻时序那个纨绔,简直就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姝晚不卑不亢的屈膝行礼:“姝晚见过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