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庶妻第38节(2 / 2)


  她声音颤颤,手掌蓦然攥紧。

  柳世安瞪大了眼睛,嚯然起身,姝晚屏住了气息,静静等待。

  不知过了许久,柳世安缓缓道:“姝晚,你是真的狠心。”

  姝晚松开了手掌,她知道,自己又一次赌输了。

  心口的郁气不上不下,她强撑着笑意:“你走吧,以后别来了。”

  柳世安心口疼得慌:“你当真一点也不顾念旧情?”

  姝晚却回过身来:“对我说,我愿意与你去江南,你可还愿意走。”

  柳世安却说不出话来,姝晚笑了笑:“我们就此别过吧。”说完转身进了隔间,拿起绣针继续绣,半响门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姝晚到底还是眼眶微微泛了红,门外却再次响起了脚步声。

  姝晚以为柳世安又回来了,便道:“你怎么又回来了,还有什么话没说完吗?”声音有些闷,带着丝不易察觉的鼻音。

  隔间的门陡然被推开,闻时砚的身影立在门前,沉沉凝视着她。

  “你哭了?”他意味不明的问。

  姝晚落下眼皮:“没有。”

  “你们退婚了。”闻时砚又笃定道。

  姝晚依旧淡然:“与你无关。”

  闻时砚头一次露出了浅淡的笑意,周身气势陡然一变,沉郁之色消逝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如春风般和煦的气质。

  那双眼睛,是比春日还温和的眸色,氤氲了内敛的笑意。

  他负手站在门前,青袍加身,风华无两。

  “手还疼吗?”叫姝晚意外的是闻时砚并未多嘴问此事,反而像是漠不关心般,还有闲情关注她的手腕。

  “不怎么疼了。”姝晚头也不抬,绣屏还剩些,只要再也三四日,紧赶慢赶的就能完成。

  闻时砚却突然在她手腕上轻轻一捏,酸痛骤然传来,姝晚手一抖,针落在了绣屏上。

  “你做什么?”姝晚瞪起眼睛问。

  “撒谎。”说完,他转身便出去了,姝晚心下莫名其妙,又有些没来由的心虚,没过一会儿,闻时砚手上似是拿了一个东西又进来了。

  姝晚随意一瞥,好像是一块热帕子,闻时砚强硬的拽过她的手腕给她敷上去,温热的暖意顺着静脉席卷了全身,手腕的疲乏瞬间被缓解,姝晚没有挣扎。

  皓腕搭在闻时砚手上,静静的感受着热意,随后闻时砚又缓缓的给她揉捏着,大掌中柔软细嫩的皓腕,他隔着帕子触在她皮肤上,热意也随着他的掌心蔓延到了身上。

  越揉,闻时砚越心猿意马,姝晚被揉的昏昏欲睡,这几日她总是未睡好,睡得极晚,早上起的极早,此时此刻她困乏之意上来了,倚在旁边阖着眼打盹。

  蓦地,手背传来一道湿润柔软的触感,姝晚一惊,登时睁开了眼睛,对上了将将抬起头的闻时砚。

  二人四目相对,姝晚一阵愤恨,气的脸色绯红,当即便要抽出掌心,闻时砚却紧紧攥着,眼神晦暗。

  不论如何,眼前的人终究是退了婚,他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靠近了,闻时砚闲闲的握紧手不愿意松开。

  姝晚却挣扎着要离开,他怕伤了姝晚便松开了手,虽然未用力,但挣扎得有些用力,白嫩的肤色到底泛上了浅淡的红意。

  之后,姝晚便再也不让碰了,一句话也不说,面色冷的跟冬天的寒霜似的,一瞧便是不悦至极。

  闻时砚也识相的很,乖乖站在一旁抱臂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后来葛忠进来提醒了他好几次吏部事务繁忙才把人叫走,姝晚悬着的心骤然放松下来,随后她回过神儿来,方才的难受确实是散了大半。

  姝晚把这个归结为自己对柳世安并没有太深的感情,二人说是适合更不为过,柳世安人很好,待她好,姝晚是真心想跟他过一辈子的,但是,再好,二人的家世不匹配,以后终归还是要吃亏的。

  姝晚摇了摇头,不想再去想这些了。

  姝晚自认自己拿得起放的下,柳世安却犹犹豫豫,他时时徘徊在姝晚门外,到这时他觉着姝晚不过是同他赌气,二人是有感情的,他不信姝晚这般狠心。

  但他生怕见了姝晚姝晚会赶他走,对他生气,是以只敢暂时在门外徘徊。

  “你还来做什么?”柳世安身后响起了低沉的声音,他回身望去,闻时砚眸色不虞地瞧着他,柳世安看见他便心烦气闷:“姝晚是我的未婚妻,我为何不能来。”

  闻时砚淡淡说:“听闻你家中已经给你相看了姑娘,家世不错,既如此,你还来做什么?”

  柳世安面色涨红:“我不会娶她的。”

  “但你也不会忤逆你的父母对吗,你只会拖,逃避,与你父母僵持不下,或者…莫不是你有娶平妻的想法?”缓慢的声音揭穿了柳世安的防备。

  他脸色骤然大变,怔怔的瞧着他:“你……”

  闻时砚嫌恶的瞧着他,眼神犹似看垃圾。

  “你…你以后叫我放弃了,姝晚便会重新接受你么,你怕是忘了自己曾经那般对她罢。”柳世安也揭开了他的伤疤。

  闻时砚斜眼瞧他:“我从未否认过我曾经伤害过姝晚,但,我敢为他闯入御前,在天子面前退婚,我愿意为他挨板子,遭受流言蜚语,最重要的是,我有能力护得住她,叫她不再遭受别人的闲言碎语,叫她不必仰看别人鼻息,而是别人匍匐在她脚下。”

  闻时砚的声音掷地有声的砸在柳世安心间,是了,这个男人比他有权有势,天子近臣,国公府世子爷,他不必依靠自己的家族也能为姝晚挣得一片天地。

  对比起来,柳世安是个懦夫,瞻前顾后的懦夫。

  他颓丧的坐在台阶上,这一切都被藏在墙角的寒哥儿听了个正着,他低头沉思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响柳世安踉跄起身,离开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