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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妻第29节(2 / 2)

  闻时砚绷着脸生硬道:“晨起去衙署办了点事儿,路过尹府捎你们一程。”他心思百转,把人带过去也好再送人一程。

  姝晚摇头:“多谢闻大人的好意,不必了,我们有马车的。”

  尹书寒说着拉出了套好的马车,闻时砚无法对姝晚硬起声,便对尹书寒道:“尹修撰。”

  尹书寒一愣,迟疑道:“下官在。”

  “上车。”闻时砚干脆利索。

  尹书寒咬牙:“是。”,一旁的姝晚皱起眉头,闲闲瞪了他一眼,闻时砚勾了勾唇:“闻娘子,请吧。”

  姝晚呼出一口气,以前怎么没觉得他这般讨人嫌,罢了,左右书寒也一道儿去,何况,二人已经无关系,只是他如今这般倒是叫她不解,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自己旧情未了呢。

  不对,他们根本没有情,何来旧情,那便是闻时砚无法释怀自己当初一走了之,现在在报复她,不想她好过,姝晚越想越平静,面上一副了然之色。

  闻时砚还不知他的行径被猜成了别有用心的报复。

  眸色晦暗的余光瞟着她,她今日穿了一身丁香色的襦裙,外罩同色褙子,上面绣着兰花,她喜爱兰花,闻时砚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今日穿着的浅色圆领长袍的腰间也绣了兰花。

  他愉悦地勾起了唇角。

  一旁的尹书寒忍不住的看了他一眼,这人真奇怪,方才还一脸不耐,怎的这会儿又高兴起来了。

  第36章

  姝晚在他身旁倒也并未如坐针毡, 只是有些心绪复杂罢了,犹记三年前她亦是这个位置,彼时小心翼翼地瞧他的脸色, 现在, 姝晚已然不大想理他。

  加之姝晚的脾性如今是有些记仇的,今日闻时砚的举措恰恰又叫她有些不虞,马车空间刚好,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 比平日里大了一圈儿。

  三人正襟危坐,一时无言。

  “在翰林院一切可适应?”闻时砚突兀出声,询问尹书寒,颇有些没话找话,尹书寒拱手回应:“适应。”

  而后便一路无话,到了公府门前,尹书寒屁股早已坐不住了, 先一步跳下了马车, 随后便是闻时砚, 二人下车后同时把手递给探出身的姝晚。

  三目对视,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尹书寒咳了咳:“男女有别, 你们二人皆为未婚男女,不大合适, 不大合适。”说完搭上了姝晚的胳膊, 挤在他身前把人扶了下来。

  闻时砚也意识到自己的行径有些突然,虚空握了握便淡淡收回了手。

  姝晚站在门前瞧着府门前的模样, 人声鼎沸, 十里红妆,前来贺喜之人接踵而至, 虚空传来洋溢着喜气的吹打乐声,国公府匾额的红绸随风而动,像极了那一年桑宁居的样子。

  姝晚瞧着怔怔出神,闻时砚在一旁瞧着她的模样,心间陡然传来一阵瑟缩的疼痛。

  “走吧。”他低低地出言打断她

  姝晚移开了视线,淡淡嗯了一声,重新踏足这个地方,姝晚罕见的很平静,尹书寒手中拿着贺礼,在门前迎客的闻锦茵瞧见了二人一道儿来,眸子掩盖不住的惊诧。

  随后闻时砚抬眸朝她看了一眼,闻锦茵蓦然回神,扬起笑靥:“姝晚。”,她言语亲密,带着些熟稔,姝晚亦笑了笑,分寸距离拿捏恰到好处,闻锦茵时而感叹她变化确实很大。

  随后闻时砚被拉去了招待宾客,许多人就等着与他攀谈,刚入庭院就被团团围住了,也有不少同品级的官员来与尹书寒寒暄,其中就有周云朗。

  姝晚随闻锦茵一道儿在女客那边,因着今儿个是昭阳郡主的序哥儿成婚,来的都是安王府的亲朋好友,徐氏静静的坐在主堂上,瞧着郡主和国公府二人恩爱异常的招待宾客。

  手边的茶水凉了,她皱了皱眉头,刘妈妈不在,今日事儿多,被派去做事了,突然一杯热茶放在了她的面前,茶水雾气腾腾,徐氏随着来人瞧了过去。

  姝晚淡淡一笑,屈膝行礼:“姝晚见过国公夫人。”

  徐氏挑眉,“你倒是还敢过来,我以为今日的场面你不会来。”

  见着徐氏如此敞亮,姝晚也不与她说些场面话:“原本是不想来的,实则是鸿胪寺卿夫人唤来的,寒儿在朝中做官,内里也只有我这个长姐替他打点,待他成婚便可让贤了。”

  她这话的意思便是她是瞧在鸿胪寺卿夫人的面儿上,并非国公府大姑娘。

  “你不恨她吗?当年她把你阿弟打成了那副模样。徐氏眼睛瞧着郡主,目不转睛道。

  “恨,但她是郡主,姝晚没有办法,何况姝晚始终有一疑惑,还望大娘子解答。”

  徐氏偏过头,等着她继续说。

  “我与郡主素未谋面,为何她屡次三番的针对我,姝晚自认位卑弱小,不知何处得罪了郡主,难不成只是因着三年前的那场冲撞?”姝晚是真的很好奇,也想不通,和善如闻锦茵,刀子嘴豆腐心的徐氏都并未像她一般。

  徐氏冷笑,“她哪里是针对你,她是针对我,针对砚儿,谁都瞧得出来,砚儿对你独一无二,她仗着国公爷的偏宠肆意妄为,行事偏激,这么多年都与我斗来斗去。”

  徐氏疲惫的抚了抚额,因着序哥儿尚了公主,那郡主便吹了枕头风,把中馈夺了过去。

  姝晚瞧着徐氏这般,蹙了蹙眉头,徐氏自嘲道:“当年你走后,砚哥儿毁了婚,沈家与闻家交恶,我倒是没想到他会为你做到那种地步。”

  “都过去了,大娘子。”姝晚适时的打断了她。

  “世子当年对我并无情谊,我已定了亲,我们二人也早已无瓜葛了。”姝晚静静的叙述。

  “我并无怪你的意思。”徐氏解释。

  姝晚点头:“我知道,姝晚亦感谢当年您的恩情,不管怎样,我来,也是想当面谢谢您。”

  徐氏别扭道:“我不是为了你。”

  姝晚扬起笑靥,记忆里刀子嘴,豆腐心的妇人还是如从前般,当年若不是徐氏,他们姐弟三人不会如此平安的离开。

  外头忽然响起一阵喧嚣呼喊,原是新郎官带着新妇进了门,到底是公主成亲,那一身青色凤冠霞帔,头上的冠子耀眼夺目,上面坠着许多流苏宝石,柔嘉公主手持却扇,闻时序一身红袍,面容俊朗,比之三年前的青涩,多了分稳重。

  姝晚还记得他当时的猥琐与轻蔑,不过是一道貌岸然的公子罢了,她面上露出嫌恶的神情,这柔嘉公主倒是可惜了,嫁给这种男子。

  公主乘坐的金铜檐子,庄严华丽,珠帘遮挡,队伍盛大,由许多宫女官兵随行,这对闻国公府是无上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