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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2 / 2)


  这让折晚有些失望,她颇为遗憾的道:“我还想着让他给我倒茶水呢。”

  折黛瞪她一眼:“别惹事。”

  折晚就有些不服气,今时不同往日,她现在来烧香,那是客,折图作为一个新入观的萌新老道士,不得出来端茶送水啊?

  她嘀咕道:“你说他到底图什么啊?”

  折黛倒是明白,好笑又好气的道:“还能是图什么,先头是图家人一抛,就再也不用负责了,灾荒的时候不用顾咱们也没人说他,不仅如此,还有人会养着他,所以就被人一哄,什么都不要了,屁颠屁颠的来做了道士,结果好嘛,做了道士之后才知道,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要自己煮饭吃,还要给别的道士洗衣服。”

  折晚就惊奇的看她姐,“你怎么知道的他还要自己做饭自己洗衣裳啊?”

  折黛心里就道,当然是上辈子亲眼看见的,可这辈子,她可没出过门,于是忽悠道:“自然是猜的,可道观里不都是如此吗?”

  折晚就相信了,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畅快,“你说的对,不然谁给他洗衣服做饭,佛祖啊!”

  她之前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出呢!

  折晚继续补充:“他也不会写字!他也不能抄写经文!他只能洗衣服劈柴了!”

  啊,她真是太高兴了!

  她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折图的狼狈样子。

  折黛其实也挺想看看的,两辈子了,她都记不清她爹的样子了。

  她就站起来,道:“我可能知道他在哪里。”

  她也有些幸灾乐祸,对折图一点儿心软也没有,“这太虚观后面有条河,他没准就在那里洗衣裳。”

  河离这里不远,也不偏僻,附近的农家也常在河边洗衣裳打水,河边还有一片梅林,漂亮的很,刚刚就有一些姑娘们去看梅花了。齐婉君听说她两也想去看看,倒是也没拒绝,只将秋沁派了过去,“让她跟着你们两个,我也好安心。”

  秋沁是个能干的姑娘,走哪里齐婉君都喜欢带着她。

  折晚就高高兴兴的挽着折黛的手出发了。

  梅林确实有很多人了,折黛带着妹妹跟人打过招呼,两人就使了眼色,跟做贼似的,慢慢的走到了小河边。

  还真让折黛猜对了,这里不仅有折图,还有当初上折家为折图讨衣服和银子的道士。

  折晚啧啧出声,“果然都是没用的道士,否则怎么都混到来洗衣服呢?”

  另外一个道士叫张悬,见了人来,尴尬的拧衣服的手都不知道放哪里了,他有些头疼的对折图道:“折图师弟,你两个女儿来了。”

  然后又想起了上次被折晚用弓箭射出折府的事情,不得不露出了一个讨好的微笑:“你们聊,你们聊,我这就走了。”

  于是就只剩下了折图在那边手足无措的站着。

  他比之前更瘦了。

  瘦的成了一根竹竿,脸上的皮子耷拉在一处,皮包骨,一点儿红气也没有,蜡黄蜡黄的脸,看着就像病入膏肓似的。远远的瞧了,还以为这人受了什么苦痛。

  之前他没入道之前,就有人拿折图的瘦暗地里说过齐婉君:“定然是个母老虎,不给折家兄弟饭吃,但凡吃点饭,也不至于饿成那般,可她自己倒好,面色红润,还有些丰腴,啧啧,所以说啊,夫妻夫妻,夫在前(钱),妻在后,妻怎么能比丈夫还有钱呢?”

  齐婉君每每听了这话,就气的睡不着觉,要让她说,满天下最能吃的便是折图了。

  当年灾荒,家里的粮食几乎没有了,他还只顾自己每天要吃饱,一不给吃饱了,他就作。最可恨有一回,当时平妈妈还没来,折晚半夜里发烧,身上都烧的烫手了,她半夜里不敢出门,又遣散了奴仆,家里无人,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她只能叫醒呼呼大睡的折图,让他去唤大夫,可折图呢,翻个身继续睡,最后还来来脾气,爬起来哐当一声响,将门一关,自己跑书房去睡了,气的齐婉君差点晕厥过去。

  就这般,好不容易熬到了天明,她立马起来背着人要去医馆,恨的牙痒痒,拍着书房门让他起来一起走,结果折图慢吞吞的出来,道了声:“急什么,吃了早饭再走吧。”

  他都不让人伺候,自己跑厨房淘米去了。

  齐婉君:“.......”

  她当时恨不得将一把刀剁在折图的脖子上。

  不过这些事情,齐婉君告诉了折黛,折晚却不敢告诉,不然她真做的出磨刀霍霍向折图。

  所以这时,折晚只是恨折图一个人跑了不负责任,她将瘦脱相了的折图上下大量了一番,最后得出结论:元始天尊的饭,也不是那么好蹭的。

  第26章 入v通知

  折图之前的人缘很好。

  因为他看起来实在是太可怜了,要是不讲究一点,端碗饭蹲下吃,活脱脱就是一个历经沧桑的乞丐。如今再添上那蜡黄的皮,冬日里干燥极了的脸,简直是见者落泪。

  折黛上辈子见他的时候就有一种满腔怒火发不出,一拳打进棉花里的感觉。

  折图这会子缓过来了,倒是挺欢喜的,他将湿湿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近乎有些近乡情怯的道:“黛姐儿,晚姐儿,你们来了啊。”

  这神情,倒是他是那个受尽委屈的人了,若是常人见了也能为他鞠上几把同情泪,问问他遭受了何种人生折磨。

  可惜他大闺女活了两辈子,二闺女也不是原装的,两人的心都似钢铁,一点儿软化的语气都没有,折晚更是目的明确——她今天就是为了嘲笑他来的啊!小炮仗的威力大的很,两眼瞪得像铜铃,噼里啪啦就数落就来,“这儿是道观,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你能来,我们不能来啊?”

  折图:“.......”

  他有些无奈的道:“能来,能来,那你们玩,我回去了。”

  还似十分关怀两人一般,嘱咐不说话的大女儿道:“黛姐儿,今儿天冷,你早些带着晚姐儿回去吧,别给冷到了。

  折晚好不容易找到他,自然不肯让他轻易走了,她力气大,又着急,于是直接一拎,就将刚迈开脚步的折图给拎了回来,这丫头还挺得意,“你走啊?你倒是走啊!”

  折黛:“......”

  她就这么看着她爹的脸从青到紫(被衣领子勒的),然后从紫到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