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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承湳26(2 / 2)

  原来是只有说狠话的胆子,却没有承担狠话后果的胆子。这是担心伤了小姑娘的心,怕小姑娘不再喜欢自己了。哎,看来两个都是小姑娘。

  阴黎有些黯然,一边是容承湳,一边是亲人,她选哪边都没办法。一想到阴岚的设想,她就再也开不了帮容承湳借弹药的话。

  当时穆思明接她回广粤时,她坐上离开容城的车,一路欢欢喜喜,可谁又知道她心里叹了多少口气。

  这是一种牵扯,一个在左一个在右。不只是为难,还会违心,理智和情感要死命厮杀。

  电话里太过安静,阴岚皱眉,直接将听筒怼给穆思明,“你和她说。”

  穆思明好笑,“你都把锅甩给我了,她还怎么肯听我的?”

  阴岚怄着气,“甩给你,她也只会记恨我。”

  怎么突然两边都得安慰了......穆思明叹气,“阿黎哪里是这么小心眼的人。”他抱了抱她,“别担心,阿黎早就懂事了,不会怪你的。”

  穆思明对着话筒放轻声音,“阿黎,没哭吧?”

  “没有,姑父别瞎猜,我没事......”

  穆思明知道哪怕没哭估计也很不好受了,不然按照以往,肯定会趁机博取同情以实现目的。

  他拍着阴岚的背,对着阴黎道,“你没哭你姑姑倒是哭了。”

  “谁哭了!”

  声音虽然哽得不太明显,但也是哽的,阴黎:“......”

  穆思明一手拿着听筒,一手带着妻子的头往自己肩上靠,嗓子痒咳了一声,“阿黎,你姑姑说那些话只是担心你,想让你尽快回家。”

  “嗯......”

  “你姑姑说完就后悔了。”

  “嗯,姑姑没有错。”

  阴岚听到这句,眼睛红得更厉害了。最后电话挂断后都没停下,穆思明什么都不说,就等着她哭完。

  阴岚断断续续,“我就是知道只有这么说她才肯心甘情愿地回家,她都不想想这么跑出去我有多担心她,她才这么点大,就被那小子给拐走了,死心塌地得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她一边不愤,一边又矛盾难受后悔,“我不该说那些话的,她听了那些话肯定难受死了,我明明知道十头牛都拉她不回来却还是要拿亲情去捆绑她,万一真把她给捆住了,她还怎么能开心......”

  当年阴正廷也是不同意阴岚和穆思明在一起,那时候穆思明还不是广浦军校的校长,类似的情况,那番狠话阴正廷也对阴岚说过。

  穆思明吻了吻她的额头,“阴岚,我们在一起了。”

  他轻轻替她擦去眼泪,“你最后不还是答应把弹药借给她了?你并没有伤害她......放宽心,你得对阿黎的眼光自信点,阴家的女儿什么时候看走眼过?”

  “......你这是在夸谁呢?”阴岚抹了把眼睫,收起为数不多的感性后又是美飒的代言人了。

  穆思明笑着承认,“明着夸你,暗着夸我自己。”

  阴黎本是答应好立马回家的,但最后还是偷偷跟上了运送弹药的队伍。

  她坐在枪.支.弹.药堆儿里,对着广粤的大致方向双手合十,“好姑姑,我就只去看一眼,绝对绝对没有下次了!”

  容承湳半身血地进到指挥帐,他左手臂连着中了两颗子弹,鲜血跟开满了的水龙头一样。

  其他人看着着急,“少帅不要紧吧?”

  战地医护跟在后边打帘进来,两个健全人一路小跑着才跟上了他这个病号。

  容承湳完好的右手摆了两摆,“运气好,没伤着筋也没伤着骨,也就看着严重,子.弹都不用取。”

  ......一颗子.弹擦破了动脉,一颗子.弹直接射穿手臂......确实没伤筋伤骨,确实不用取子弹,这话似乎没毛病......

  外面炮火连天,容承湳走到电台那,敲了敲桌面,“那边怎么回复,补给还有多久能到?”

  一双双军长眼睛全压在自己身上,电报员将耳机摘下,慢慢比了个数学手势,“还要......三天......”

  一个指挥官一下急了,声音差点盖过炮声,“那边到底搞的什么鬼?!这么紧急的事情,拖到现在就算了,还要三天!我去他妈的还要三天!”

  如果这事儿放在容承湳刚出征的那段时间,众人会猜测这种情况是容雄故意为之,为亲儿子除去后患,想弃了容承湳这个羽翼渐丰的养子。然后心情复杂到觉得跟着出来这趟,怕是跟着送死来了,从而萌生退意。

  但已经打到这个份儿上了,众人早以肯定了容承湳的能力,虽然对于后方迟迟不送补给的行为仍有某些猜测,但不至于扯容承湳后腿,或者留他一个在战场上孤勇。

  众人陷入思索,一个军官道:“少帅,再按这种打法,别说三天了,两天我们都撑不了。这种情况怎么办,撤退吗?”

  容承湳抬起手,方便医护给剪掉被血浸重了的破烂衣袖,“你以为季良筹看不出来我们快没弹药了吗?他之所以没下令狠命进攻,不就是摸不准我们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你一退,看他会不会饿狼扑食扑上来?到时候又怎么办?任打任杀?还是退到补给线?那边只告诉了你补给还在路上,你又知不知道具体在哪条路上?补给线都不知道在哪儿,你告诉我怎么退?”

  一连串问题,把人问懵了。

  参谋长想了想,“那就只能留一部分人顶在这里了,我们必须得留存大部队的实力,这样才有机会反扑回去。”

  容承湳单手打开地图,看了两眼,“也只能这样了。”

  参谋长神情凝重,“少帅......如果三天后仍旧没有补给怎么办?”

  “到嘴的鸭子都能飞,那只能说明季良筹确实该活。”

  医护拿止血带在他伤口的近心端绑住止血,然后准备消毒包扎,“少帅,确定不用麻药吗?”

  容承湳眼神奇怪,“我什么时候说过不用麻药?能用麻药我为什么不用?”

  医生:“......”难道是您急匆匆离开,说随便把血止了就行?

  “那少帅我们得回医务室。”

  容承湳皱眉,“哪儿那么麻烦,你直接缝。”

  “......那您忍着。”医生动作利落地做好消毒处理,然后准备缝合伤口。

  容承湳眉都没皱一下,指着地图和各个指挥官商讨何时撤退,又撤退到哪里。

  医生缠完绷带,众人也商讨出了结果。

  容承湳正要下令,通报兵突然在军帐外喊了声,“报告!”

  “进来。”

  通报兵一脸喜色,“少帅,弹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