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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承湳23(2 / 2)


  容承湳夹一筷子鱼,这次倒没说话,算是领了这份情。尝过鱼之后他把碗递给小红,“多盛点饭,饿了。”

  容雄又是一声冷哼,不过这次脸色倒是好看了许多,那双瞪起人来威震天的大圆眼睛也闪现了几丝愉悦出来。

  王兰芝有些尴尬,她头一次意识到自己想得太简单了,这俩父子之间的感情根本不像自己想象地那么好挑拨离间。

  豫省这边,战火已经到了尾声,胜利的这方自然是阴正廷的绥军。

  阴黎拿着一份手稿找到穆思明,穆思明接过粗略浏览了一下,“阿黎这是准备向报社投稿?”

  阴黎点头,“姑父,这上面写的还稳妥吧?有没有什么不方便透露给社会的?”

  作为全程见证这场战役的人,阴黎知道的情况绝对比普通战地记者要详细,何况她还经常出入阴岚的指挥帐。对于稿子能不能入选,她是十分有把握的,唯一担心的就是内容太过详细,怕有不妥。

  穆思明笑着摇头,“分寸把握得很好,文笔朴实记实,看来我们阿黎还真有几分当记者的天分。”

  阴黎欢天喜地,“那拜托姑父帮我找个合适的渠道和合适的名义把这篇稿子投出去。”

  她想得周到,虽然这篇手稿详细,但报社看到如此详细到不太寻常的信息却未必会信,说不定还会认为她胡诌八扯骗名气骗稿费。这年头弄虚作假的谣言太多了,而她要投的报社对信息来源的真实性要求又非常严格。

  穆思明点头,“我这就去联系朋友,越快越好是吧?”

  阴黎嘴角的酒窝达到最大深度,“姑父你可太懂我了!”

  穆思明效率很高,三天之后,容承湳坐在沙发上看报,突然就看到一篇意外详细的战地实记。

  打过仗的人只消一眼就能判断这内容里的真假,他读完半篇,心里还挺赞赏这个记者,下意识就将视线放到了右下角的记者署名上,然后就看到了一行比正文字体还有大的字:哥哥不准忘了我哦!

  容承湳:“……”

  他两下把报纸撕了,出了门就往军营的方向去。

  正巧容雄下楼看到这一地的碎报纸,心里还疑惑,“怎么回事?这家里也没养猫养狗啊。”

  又一个月过去,靠近年根了,早上出门路边都开始起了白头霜,偶尔还有薄冰。加上王兰芝的月份越来越大,身子越来越重,容雄就没再打卡式地去军队视察了。但他一没去了,容承湳倒反常地接过了担子。

  容雄还诧异,这臭小子啥时候舍得不睡懒觉了,莫非看老子太辛苦,突然就懂事了?

  容承湳清早出去,下午汗水吧啦地回来,这么冷的天他穿单件,可汗水依旧毫无阻碍地往下淌。

  容雄觉得不对劲儿,“你这是和谁卯着劲呢?军队里出了个比你还能打的?”

  容承湳训练一上午,胃里对肉的需求激增,他端着一盘中午吃剩的冷菜,筷子都没要,直接动手往嘴里赶。

  容雄皱眉,夺过他手里的冷菜盘,“冷的吃什么吃,滚去洗澡先,我让厨房给你炒几个热菜。”

  容承湳有些不爽,又往茶几上拿了个不怎么喜欢的有些甜腻的小蛋糕,“开年我准备去打仗。”

  容雄动作一顿,“打仗?打谁?”

  容承湳没他那么严肃,边往楼上走着,边随意道,“目前也就能打季良筹。”

  容雄皱眉,“开年......兰芝那个时候都快生了,我走不开。你再等两个月,等她出了月子。”

  “谁要你跟着去了?”容承湳抹了把汗水,把外套往肩上搭。

  容雄气得一拍腿,“我不去你一个人还能行?狂个屁!不准去!”

  “嘁,我就是通知你一声。”容承湳扭开门,然后啪地一声关上,把容雄的咆哮关在门外。

  年二十七这天,容承湳收到一个包裹。他也是刚从军营里回来,老管家站在门口像是等了他好一会儿了。

  “有事?”

  锅炉房那边差不多已经摸清了容承湳回来的点,热水早就给他备好了。容承湳一身湿汗,就想痛痛快快地泡个澡。

  老管家估计他听到消息应该会开心,“少帅,您有个包裹。”

  “包裹?什么包裹?”容承湳将大衣扔给小红,不怎么关心这突如其来的包裹。

  老管家把话说明白,“很大一个包裹,广粤那边寄来了的,应该是小小姐给您寄的。”

  容承湳脚步一顿,脸上毫无喜色,甚至脸色肉眼可见的变臭,“扔了。”

  老管家诧异,但容承湳根本不做解释,抬步就往房间走。

  等他拿上衣服下来,这一会会儿的功夫,客厅就摆满了一地的东西。

  容雄坐在那儿如数家珍,“啧,这可是潮汕的牛肉丸,手打的!还有这个叉烧,老子还是十年前在阴老鬼那吃过这东西,老傅,晚上让厨房弄点来吃吃。”

  说着他又打开另外一个冰袋,里面各式各样的早茶点心,他直感慨,“这个水晶虾饺是一绝,流沙包和芋头糕也好吃,老傅你肯定不知道,阴老鬼那边吃个早茶能吃一上午,那叫一个精致!”

  还有一大箱带冰的,估计也是什么好吃,容雄毫不客气直接徒手给掰了开,“嚯,这么齐整!”

  只见五颜六色的,各种水果!山竹、荔枝、龙眼、正中间还躺着一个榴莲!现在这个月份,这些水果都非应季,但看着都十分的新鲜,用心可见一斑。

  容雄惊喜完,拾了颗荔枝在衣服上擦干净水渍,又给放在手心里捂了捂,散去冰意,然后才剥开递给王兰芝,“来,尝尝酸甜。”

  容雄坐着的这面是背对楼梯口的,但王兰芝面对容雄坐着,自然就看到了脸色不怎么好看的容承湳。

  她接过荔枝冲容雄示意,容雄一回头,直接忽略容承湳脸上的神情,冲他咧开个笑,“臭小子,艳福不浅嘞。”

  这话连一旁站着的老管家都没耳朵听了,他插了句话道,“督帅,阴小姐才十岁。”说艳福什么的,是不是早点了。

  容雄闻言不信邪,还掰起指头算了算,“嗐,我还以为十二三四了呢!”

  老管家想了两想,十二三四,那倒是可以。

  低下两人在这十岁过去十岁过来,站在楼梯上的容承湳脸色更加难看了。

  容雄这次剥了颗荔枝往自己嘴里塞,一点没自觉地捅人家心窝子,“十岁的话,太小了,都不知道记不记事,搞不好没两年就把咱家臭小子给忘了。小孩子啊,每天都在接受新东西,新的进去了,旧的就抛脑袋后边去了。”

  容承湳寒气逼人,“快半篮子的荔枝还包不住你的嘴吗?”

  军靴在楼梯上踩得毫不留情,他下了楼梯就往汗蒸房拐去,快要走出客厅了又突然顿住,背影透露着狠酷,“我回来这堆东西要是还摆在这儿,你就最好做足干架的准备,我一定打得你新儿子出生都嫌弃你。”

  “咳咳…”容雄差点被荔枝籽卡住,玛德…

  他看着王兰芝,“这小子太猖狂,上次还被我揍哭了呢。”

  王兰芝给他递了杯水,“还是赶紧收拾了吧,这一大堆摆在这也不好看。”

  容雄顺坡滚驴,“也是也是,摆着太不好好看了,小红赶紧过来收拾了。”

  小红动作麻利,没收拾一会儿就给整理妥当了。包裹送来的时候是个小型集装箱的样子,外面都用钉子钉着封装的木条。那木箱子最后被拿去当柴火烧了,也没谁注意到箱子侧面贴着一个信封。

  二十七一过,二十八这天,督帅府里来了位特殊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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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可真的是在饲养我啊……呜呜呜,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