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马氏和许大力对视了一眼，许马氏又赔笑道：“娘，你这是什么话，今儿个你的生辰礼物，还是二郎陪我去选的呢，你这外孙女早不是当初的外孙女了。”

  许马氏这话还没有说完，马老太就冷声呵了一句：“不过就是个小娼妇，什么外孙女不外孙女的！”

  “阿婆，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妹妹！”许大力脸色变了变。

  他们好心来贺寿，到头来，反被骂了一顿。

  如今，他倒觉得自家妹妹说的很对！

  都怪他，若不是他再三去劝妹妹，妹妹也不会想着来这里·····

  “娘，你怎么能这么说娇杏呢，如今娇杏也是在西市开铺子，当掌柜的！”许马氏笑了笑，话未说完，就听马老太冷啐了一口，“我呸，就算有再多的臭钱，又怎么样！”

  “不是，娘，当初我男人死的时候，你也是这样心肠硬，如今，你竟是半分没有变过！”

  “变，要怎么变，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还指望着我倒贴你夫家不成！”

  ······

  厅里的争执是声越吵越烈，周遭顿时就围了不少百姓上来了。

  楼上雅间里，季景行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低低一唤：“柳绿，她可是直接回去了？”

  柳绿点头，看着季景行还关注着厅里的情况，她不由撇嘴道：“许娇杏很明显是跟顾春来那厮有过节，你又何必趟这趟浑水，我们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季景行看了柳绿一眼，脸上涌了一丝不满的情绪：“去跟许姑娘说一声，铺面的事儿，我们季家便有合适的。”

  声落，他又瞄了楼下意见，不耐道：“还有，下面聒噪的很，我看，这马家的单子，大可以退了。”

  柳绿一脸的诧异，闷了半天，忍不住道：“人家都快上菜了，你让咱们去退？”

  这不是让人家找百鹤居的麻烦吗？

  季景行缓缓地看向了柳绿，没有说话，可他那面上的意思却十分明显：他没有开玩笑！

  柳绿张了张嘴，才转身出了门，就见顾春来，摇着折扇，缓步而来。

  “退？季财主，我看着你还不老啊， 怎么就糊涂成这样了，有生意不做？掌家大印，果然不配让你们季家留在手上了！”

  季景行抬眸看去，眼里有着一丝嘲弄，柳绿也忍不住踱了回来，一脸防备的看着顾春来。

  顾春来早已经习惯了这些富贵之人的鄙夷，不疾不徐的走到了季景行面前，又往楼下看了一眼，他忍不住就笑了笑：“怎么办，我倒觉得那马家人骂的好！这单子，谁也退不了！”

  那许娇杏竟连着这马家人都对付不了，有什么资格拥有她！

  经了这事儿，他想，她也应该想明白，弄清楚了，但凡她待在顾余淮的身边，那么，她就永远只能被人骂成小娼妇！

  季景行素来温润，可面对着顾春来，他这脸上，顿时也没了好脸色。

  “这百鹤局，素来就是我季家掌管的，再来，你也并不姓白，你想如何，也并不一定就能如何！”

  顾春来笑了笑，正要就对上了厅里白美娘直直朝他看来的目光，他顿了顿，有些嫌恶的挪开了目光，适才咧嘴笑说了一句：“如若，我有掌家大印呢？季景行，我可不是白逑！你，也别想帮许娇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