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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1 / 2)





  何太医脸都快笑成一朵花儿了,“我不是来找你切磋的,是来跟许二姑娘一起商量着给侯夫人开方子的,你有什么话要与许二姑娘说,只管说便是,我上了年纪的人耳朵不好,肯定听不见你们说什么的。”

  汪思邈就翻了个白眼儿,不过跟他师兄年纪差不多大,也好意思说自己‘上了年纪的人’?不怪师兄与他是死对头呢,这货的确有时不时将人气得牙痒痒的本事。

  懒得与他多说,也知道赶肯定是赶不走何太医,躲也是躲不掉的。汪思邈索性拉了许夷光到角落里,压低了声音问她:“手术过程中没有遇上什么难题吧?如今承恩侯夫人脉象如何?预计她什么时候能醒来?如今这个天气,只要严格按照我教的法子消毒,术后感染的可能性,还是不大的,不过,不大并不代表没有,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何况她之前挣扎了那么久,早已是体力严重透支,又曾休克,大脑和五脏六腑都曾缺过氧,还不知道醒来后,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甚至…

  …根本醒不过来了。敏敏,你这样啊,最迟明日中午,若她还没有醒,你就得设法把她弄醒了,不然,她指不定就要成植物人,这样躺一辈子了,届时她自己也痛苦,家人也痛苦。”

  许夷光还是第一次听说‘休克’、‘缺过氧’、‘植物人’这样的词语,压根儿就是有听没有懂。

  不过,结合汪思邈的前言后语,她还是大概理解了他的意思。忙点头道:“师叔放心,我也想到术后感染的问题了,所以已请承恩侯太夫人打发人替我收拾了屋子,打算等承恩侯夫人初步恢复后,再回家去。您交代的话我也都记住了,最迟明日中午,若承恩侯夫人还

  没醒,一定设法弄醒她,不过,‘休克’与‘植物人’我融会贯通顾名思义,大概能理解是什么意思,‘缺过痒’我就理解不了了,师叔能与我解释解释么?”

  汪思邈闻言,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一着急,便忘了把自己那个时代的专业术语适当转化一下了。因见何太医时不时的往他们这边偷瞄,道:“此地不是说话之地,还是等你下次去师兄家时,我再慢慢儿的告诉你。对了,这大年下的,你也不说去给你师父师母拜个年的?还有你娘,上次不是与你师母聊

  得挺好吗,不然你过两日空了,带了你娘一起去?你师母一定会很高兴的,你娘也能顺道散散心了,老是闷在家里,天长日久的,身子都要闷坏了。”

  许夷光就定定看向了汪思邈,直看得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起鼻子,道:“你这样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脏东西啊?”方收回了视线,笑道:“没有啊,师叔脸上干干净净的,我就是想知道,除了我师母高兴,师叔是不是也高兴我们母女去拜年?其实本来我是定了明日和我娘去的,如今却是走不开了,等忙过了这阵子,我

  们肯定还是会去的,所以师叔放心了,好了,时辰不早了,师叔且先回去吧,也省得师父与师母担心。”

  汪思邈跟人比脸皮厚,就少有输的时候,何况是跟许夷光一个小姑娘比。立时大大方方的道:“我自然也是高兴的,那我和你师父师母可就等着了啊,你这两日发现情况不对,也立刻打发人找我去。”

  第253章 喜之不尽

  将汪思邈送到门外,看着他由承恩侯府的婆子引着走远了,许夷光方折回了屋里,坐到了桌前,看何太医开方子。

  何太医却是至今一个字都没有,见了她回来,反倒先笑嘻嘻的问道:“哎,小丫头,你们叔侄俩方才说了那么半日的瞧瞧话儿,都说了些什么呢?”

  他一直竖着耳朵,却一个字都没听见。

  许夷光笑道:“没说什么啊,您老想好怎么开方子了吗?想好了就教教我啊。”

  何太医就翻了个白眼儿,“不是说了,让你别再在我面前装相的吗,不过要我教你也可以,那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让承恩侯夫人母子俱安的吧。”不待许夷光说话,又道:“你不想或是不能直接回答我也没关系,只需要我问你,你点头或是摇头就行了,那我问了啊,你是不是用的剖腹取子的办法?这个法子倒是有不少的记载,我也曾听说过,就本朝,也有这样的事,可这个法子大多只能保小,产妇却是几乎没救的,你是怎么做到大小都保住了的?是你那个师叔教你的?可为什么是你师叔教你,还是你师父也会?我这下更好奇你师父是谁了,小丫头

  ,你就告诉我好不好,只要你告诉我,我把我毕生所学都教给你,也没问题的,反正我儿子们和徒弟们都笨得要死,差你可差远了!”

  真是羡慕死这小丫头的师父了,也不知他上辈子积了多大的德,这辈子才得了这么个好徒弟!

  许夷光被何太医最后那一脸的嫌弃弄得忍俊不禁,道:“您老这么多问题,我光靠点头或是摇头,可回答不了。所以只回答您第一个问题。”

  说完点了点头,反正这事儿最终也是瞒不住的,她也没打算要刻意去瞒,如今让何太医知道,就知道吧。

  何太医见许夷光点了头,越发的兴奋,道:“那你到底是怎么做到母子俱安的啊?”

  真是快要好奇死他了。许夷光却笑道:“我说了只回答您第一个问题的。至于我怎么做到的,以后您应该会知道,再就是到底是我师叔教我的,还是我师父教的,就更不重要了,您只要知道,无论是我师叔还是师父,都立志悬壶

  济世,造福黎民百姓就够了。好了,我得瞧瞧侯夫人去了,您先开着方子啊,我待会儿再过来。”

  说完便逃也似的跑了,心里暗暗庆幸,她还可以躲到承恩侯夫人的产房里去,不怪汪师叔方才离开时那么高兴呢,他和何太医都是男的,只要何太医想,真是连上茅厕都可以跟着他啊。

  许夷光很快回了承恩侯夫人的产房,她仍昏睡着,不过床前守着的人,已自谷雨和承恩侯太夫人,换成了谷雨和她的那个奶娘。

  谷雨见她进来,忙站了起来,轻手轻脚的上前,低声道:“姑娘,您回来了。”

  许夷光点点头,“夫人一直好好儿的吧?我还是再给她把个脉吧。”

  说完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床边,谷雨忙低声与承恩侯夫人的奶娘道:“王妈妈,有劳暂时坐开一点,我们姑娘好给夫人把脉。”

  王妈妈立刻依言退到了一边。许夷光便凝神给承恩侯夫人把起脉来,脉象还是有些虚弱,但胜在平缓,呼吸也十分的均匀,她不由松了一口气,与谷雨道:“你继续寸步不离的守着夫人,我继续和何太医一起给夫人开方子去,早些把药

  吃下去,夫人的身体也能早些缓过来。”谷雨忙应了,王妈妈忽然上前两步,“噗通”跪到了许夷光面前:“许二姑娘,若不是您,这会儿我家夫人早已……更别说小公子了,奴婢满心的感激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报答您的大恩大

  德,就让奴婢给你磕个头吧。”

  说完“砰”的一声,重重磕下了头去。

  许夷光不防她说跪就跪,怔了一下,忙要扶她起来:“王妈妈千万别这么客气,我不过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而已,对了,你家小公子现在在哪里?我还没见过他呢,能让我瞧瞧吗?”

  王妈妈忙道:“小公子这会儿在我们夫人的正房里,太夫人带着奶娘丫头们亲自照料,奴婢这就带姑娘去看。”

  许夷光点点头,“那就有劳妈妈了。”

  冲谷雨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继续守着承恩侯夫人后,随王妈妈去了承恩侯夫人的正房。

  一时进了正房,见过承恩侯太夫人后,王妈妈把许夷光的来意一说,承恩侯太夫人便立时让奶娘抱了孙子出来给许夷光瞧。孩子早已不是之前那副血淋淋的样子了,而是清洗得干干净净的,包在大红底绣着福禄寿三星翁牵梅花鹿的包被里,小脸红红的,五官还没长开,但鼻子高挺,头发乌黑,一眼就能看出再过几日长开后,

  必定是个漂亮的孩子。

  许是因为孩子是自己接生的,感情不一样,许夷光的心一下子软得能滴出水来,因孩子睡着了,便压低了声音与承恩侯太夫人道:“太夫人,我能抱抱小公子吗?”承恩侯太夫人忙笑道:“自然可以,要不是姑娘妙手回春,这会儿他和他娘可都早已……姑娘如今就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我们家是绝不会忘了姑娘大恩大德的,便是宫里皇后娘娘,也一定不会忘了姑娘的

  。”许夷光便小心翼翼的接过了孩子,笑道:“太夫人言重了,我只是做了一个大夫该做的事而已,对了,小公子多重?六斤六两啊,怪道抱着有些沉手呢,真好,皇后娘娘与亲朋好友们知道了,一定都会替您

  老人家和侯爷、夫人高兴的。”承恩侯太夫人听得越发的高兴,“他娘有多瘦姑娘也看见了,我们也没想到,这小子竟能有六斤六两,皇后娘娘打发来一直侯在府里的公公已经回宫复命去了,侯爷也已亲自安排管事们各处报喜送红蛋去了

  ,想来很快亲朋好友们就能知道了,真是托姑娘的福。”

  许夷光之前并没见到有公公在,想是让侯府其他人陪着在别处,不过就算那公公也在正房这边,当时兵荒马乱的,她也顾不得去注意。

  见承恩侯太夫人满脸的疲色,她又陪着说了几句话,便告辞了,“……我再瞧瞧夫人去,您老也千万注意将养与歇息,可别大喜的日子累坏了,后面还有洗三礼满月礼等着您主持呢。”承恩侯太夫人上了年纪,又一日内先喜后悲再喜的,最容易忽然就倒下了,承恩侯身体又不好,不怪都盼着人丁兴旺呢,像承恩侯府这样,遇事连个能顶上的人都没有,又有什么意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