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阈值(三)(1 / 2)





  (叁)高跟鞋

  这次去后院算是给粟米一个大大的惊吓。头一回睡午觉汗湿了被褥。她梦见刚才骑在春艳身上的男人骑在了自己身上,她的手指深深抓入他激满汗珠的后背。

  “十三太太您怎么了?听您喊什么嗯啊的。”

  粟米臊红了脸蛋,问雀儿,“十二太太怎么死的。”

  “十二太太浪费粮食,碗底从来没有干净过。老爷太太把她关进后院的柴房,不想她就吊死了。”

  “就因为这个?”

  “想不开,脑子有病。”雀儿指画自己的脑子。

  “对了,雀儿,你有没有过想嫁给老爷?”

  “这要看老爷,三姨太,八姨太,十姨太她们从前就是家里的丫头。”

  “哦。”

  粟米头一次去前院,看到个戴圆眼镜穿大褂的老先生拿着戒尺在打十几岁的男孩的手心,打一下讲一句话。

  “你咋这么笨,《三字经》都背不下来!”

  啪。

  “这书没法教。”

  啪。

  “去把《三字经》再抄一遍。”

  啪。

  可怜的男孩子短发,穿着倒是体面的丝料长衫。粟米就趴在窗口看他写字。

  “你叫什么?”

  “冯林志。”他说。

  粟米一下就猜到,他就是五姨太的儿子。她看他拿毛笔写的字,歪七八扭,连她这个没读过书的人都觉得丑。

  他们差不了几岁,他至少还会写几个字,比她强。

  粟米心里酸酸的,心底开始滋生出新的想法,吃饱喝足了,她也要认字。

  外面突然锣鼓喧天,响出了大动静。

  冯林志坐不住,第一个往门口跑,粟米脚大也跟着跑。

  冯家几个家丁抬进来一个鎏金的大匾。

  [扶危济困]冯林志认出来,得意得念给粟米听,“你认得吗?你不认得,我认得。”

  粟米知道,冯九每年都会给邻村施舍许多粮食,图的就是个四里八乡的好名声。今年又来一遭。不知道大红花戴在他浑圆的肚子上,是他肚子大,还是红花大。

  她不想看这些,跟她有啥关系呢。她刚要抬脚回去,又听到门外咿咿呀呀的哭声渐近。

  两个老人抱着一个破草席,草席里像是裹了个人,裹了个死人。

  “晦气,撵走,远远的。”冯家的管家叫看门的去。

  “哎,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