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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歌_53





  沈问澜见他面色复杂,接着道:“你想恨我,但你不敢恨我。”

  “我凭什么不敢恨你。”季为客冷笑一声,“你何来的自信。”

  “那你当着我的面说——说你恨我,巴不得我马上死,最好连个全尸都没有,被削成人棍被烧个六亲不认,或者想亲手把我捅个对穿。或者退一步,你能接受我变成这样?”

  季为客不说话。他咬着下唇,一时间没了下词。沈问澜总这样,仿佛能透过一层皮把他看得一干二净。也不知沈问澜是否看见那棵在他心里扎根的树——一棵盛开得鲜血淋漓的树;以年少情愫浇灌,以血与恨扎根,以一人岁月中的黑暗潮湿催肥。

  他怎么敢恨沈问澜,沈问澜还是当年闯进生命里的光。

  “你不是不敢恨我。”沈问澜缓缓道,“是有一个想法与你的恨意背道而驰——这个想法说,当年持凝风“大义灭亲”的沈问澜,不是我。可你不相信,因为凝风只有这一把,沈问澜也只有一个,你坚信不会看不出别人的易容。”

  “我知道你相信不了。清者自清,我现在只想你好好的,别死。”

  “我也没有不要你,也未曾后悔真心待你。”

  作者有话要说:

  提前掉了很快乐

  第14章盟(五)

  沈问澜说完这话也并未指望他做些回应,那边从水宫还有事等着处理,虽说没有任何事能大过眼前这恨不得离他离得远远的小祖宗,到底还是得对得起列堂供着的列祖列宗。

  沈问澜又不放心他那一步能跌三次的样,生怕放他自己走去从水宫会搞个鼻青脸肿。有个江易安的皮至少还能靠自己的名号讹一下,如今彻底暴露,他也坚持要保持距离——沈问澜一时在原地开始纠结起来。

  季为客抿抿嘴,他看不见沈问澜那纠结复杂的表情,自然以为他在等回应。

  “我可以再练剑…自保用。”他有点艰难的牙缝里挤出这么句话,又沉默了一会儿,补了句,“我自己练,不用你教。”

  沈问澜正在纠结要不要开口扶他下去,一听他这话,顿在原地蒙了许久。

  说到季为客的剑,不和沈问澜扯上关系那就是放屁。

  决门问字辈师者三人,虽同一门派,习武至今多少都有自己所悟,路数有些许不同。剑法招式繁多,五年不练必定生疏,他又目不能视,看书也看不了。到时候不知哪里出了错,林问沥和白问花一点都帮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