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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歌_37





  苏槐突然被说这么一句,没想到被看穿,一时没了话说,支支吾吾道:“没,没有……”

  “一看你就藏不住事。”白问花向后仰躺在藤椅上,这些时日人走茶凉,没人听他说这些,埋在心里难受的很。他也大概知道苏槐脾性,也不避讳,道,“谁都可怜,是不是?人在这世上活的不能太轻松,毕竟没有比躺在棺材里长眠更轻松的。这五年谁都不好过,痛不欲生并非身体痛楚才能诠释。关于掌门和为客,我不多言,自然不会多说,清者自清。但是有些事你记清楚,决门里,你师父绝对不会捅你一刀。”

  苏槐:“……何出此言?”

  “哎呀。”白问花摇扇笑道,“你且记好就是,回头将那毒同我说说,这山上啥都没有,就奇珍异草不少,说不定还真有办法。”

  沈问澜做了个梦。

  他很明白这是梦.梦里他梦见周围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但面前站着个明晃晃的刘归望。

  刘归望年纪与他差不了多少,二人同样及冠之年就成了掌门人,但刘归望头发不知道为什么早早地就白了。他脑袋上黑白交错——可能是因为老庄主还在山庄里养老,而决门前掌门已经懒得管决门的破事,一股脑全丢给了沈问澜,撒手转身去浪迹天涯海角了。

  故而沈问澜这掌门当得逍遥自在,上边真没有管他的人了。而刘归望上边还有个年迈的老父亲,一双老花眼苦大仇深的盯着他——把他头发都给盯成了少白头。

  沈问澜面无表情,他知道刘归望指定是找他算账的——但没想到这么快。这并非是他臆想出来的梦,此是梦非梦。北亿肮脏手段数不胜数,其中就有个变态的心法叫向梦,能入其梦境,与其对话,操控其思想,使其出现幻觉,与其对话更非难事。

  肮脏,太肮脏。

  沈问澜即使面临要□□控的可能性也临危不乱,他老人家一张冰山脸不会化的。于是他干脆坐了下来,而后又觉得好像有点太给他面子,于是又仰天躺到地上,道:“晚安。”

  刘归望愣了一下,转而吼道:“他娘的给老子起来!!!你杀我门徒一百,还想睡个安稳觉?做梦!”

  沈问澜从善如流接下来呛他一口:“对,我就是想做个好梦,好吗。”

  刘归望:“……你别给我在这儿贫嘴,我是来找你算账的!”

  沈问澜翻了个白眼,翻了个身,不给他正脸,道,“刘归望,你非要跟我算账的话,那我也要跟你秋后算账了。你当年要我交孙酣,我没交,你半夜杀上来,当年山上弟子三四百名有余,事后粗略清点,你只给我剩了五六十个。”

  刘归望:“……”

  沈问澜接着道:“从此我决门一落千丈,你传了个恩仇快马反倒名声大噪,江湖上动不动就喊你那个什么“心中正道血杀耀耀”的傻逼口号,我根本收不到几个弟子。你现在还连同逍遥谷和泓教一起搞我,我现在门下弟子本就一盘散沙,如今只可怜兮兮的剩了十个。这天差地别你也得赔,是不是?”

  刘归望:“…………”

  “根据你们山庄以牙还牙的良好品德,是不是我得过去把你庄子里那堆砍了?你这条命我就当能抵百来条了,给你打个折,划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