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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6)(1 / 2)





  多谢告知沧海笛的去向,我会自己拿回来,不劳你费心。

  没有朕,你拿不到。武帝脸色铁青,但理智尚存,他并不想和何垂衣争执。

  何垂衣戏谑地看着他,眼神讽刺极了。

  拿不到,便不拿。

  我可以帮你。武帝忽略他的眼神,一字一顿地说。

  何垂衣把玩起腰间的长笛,神情耐人寻味,哼笑道:想让我欠你更多?皇帝,不用你操劳,就算我拿不到,有人能帮我拿到。

  谁?武帝脸色顿僵。

  何必明知故问?

  漠竹?

  是他。

  何垂衣惬意地伸了个懒腰,笑吟吟地说:我挺信任他。

  信任?武帝冷冷地重复这句话,你和他才认识几天?朕和你相识了几年?

  不,你错了。我认识你的时间不比他长,我不信任他,难道信任一个出尔反尔的人吗?

  算了,我和你说这些有什么用。说了,你就会放我走吗?总之谢谢你告诉沧海笛的下落,恕不奉陪。何垂衣无意多留,说完便转身要走。

  此时,武帝却开口道:我放你走。

  何垂衣动作微顿,嗤笑道:你以为我会信你?不用你放我走,还了你的人情,谁也拦不住我。

  不用,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就当还了这个人情。

  何垂衣诧异回身,问道:何事。

  武帝大步向何垂衣走去,倾身压向他,沧海笛我会帮你拿到,我要你发誓,离开这里之后,此生不与漠竹相见。

  何垂衣定定地看着他,许久没有说话。

  他的眼神在何垂衣脸上急切地游走着,只要你发誓,我会立马还你自由。

  何垂衣像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拉开与他的距离,皇帝,这么做值吗?

  值吗?

  武帝自己都说不上来,或许是察觉到何垂衣对漠竹的不一般,他迫切地想知道,在自由与漠竹之间,何垂衣会选择什么。

  他甚至忘记了,为了救活何垂衣,为了让何垂衣留在身边,他已经舍去了这条性命。

  而如今,他竟然想用这条性命换来的东西,去证明何垂衣更在意自由,证明漠竹对他来说不是特别的存在。

  可惜,终究要让他失望了。

  何垂衣冲他无奈地笑了笑,算了,自由我迟早能拿到,不需要发什么誓。

  武帝如遭当头一棒,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或许,何垂衣不会再属于他了!

  这个想法,让他瞬间烧红了双眼,一股从肺腑传来的痒痛之感,使得他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恨不得将内脏都咳出来一般。

  额头上瞬间布满了虚汗,剧烈的喘息抽走了他脸上的颜色,他撑着身体看向何垂衣,却发现何垂衣早已走向回路,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

  突如其来的惶恐如潮水一般涌向武帝的全身,他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死死地看着何垂衣赤红的身影,拼命不让自己发出丝毫声音。

  最终,那道身影直到消失,都不曾回头看过一眼。

  武帝忽然想起,何垂衣离开皇宫那日。

  自己将他扔在雪地里,他是不是也像现在的自己一样,看着那个人的背影,死命地祈祷他能回头看一眼,可他没有回头。

  何垂衣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何事,他也并不在意。

  往前走时,身后传来一道疾风吹拂草木的声音,何垂衣敏锐地回过头,却终究迟了一步。

  一道人影将他扑落草地,双手缠着他的腰,双腿压在他的身体两侧,胸膛与他紧紧贴在一起。

  何垂衣清晰地感觉到来人凌乱的心跳。

  来人撑起身体,呼吸紊乱。

  将两手撑在何垂衣耳边,垂着头仔细地看着何垂衣的脸,松散束在脑后的墨发垂落下来,带着点点细痒落在何垂衣脸上。

  漠竹?你怎么在这儿?何垂衣放松了身体,嘴边挂着浅浅微笑。

  你管我在哪儿?漠竹炙热的视线落在何垂衣身上,仿佛化成了实物,让何垂衣全身滚烫。

  你一直都在?何垂衣轻声问道。

  你管我?漠竹的呼吸十分不稳,还颇恼怒地瞪了何垂衣一眼。

  何垂衣开心地笑了笑,连眼角都染上暖色,道:那你怎么不出来?

  你又没喊我,再说了,我出来干什么?看你和他卿卿我我?

  何垂衣双眼一亮,你还真的在?

  漠竹的目光闪烁起来,支支吾吾地说:在、在又如何?我不帮钟小石看着,他怎么把握机会来见你?

  有机会了,明日我会借口下山去拿沧海笛

  漠竹咬牙道:那是老子给你创造的机会!

  沧海笛是假的?何垂衣失落地问。

  漠竹本想逗一逗他,见他黯然神伤又有些不落忍,于是全盘托出:真的。三弟之前接了个任务,带走阴风寨一百多个人,就是去找沧海笛。

  金主是谁?

  不知道,我劝三弟放弃了这个任务,让他把沧海笛交给我,他现在还和我生气呢。

  何垂衣惊讶地看着他,你为何要这么做?

  漠竹磨了磨牙,一口咬上他的唇瓣,含糊不清地说:何垂衣,你就是个妖精。

  何垂衣低笑一声,怎么,害怕了?

  他抬起头来,神情幽怨地说:狗皇帝让你选,你为何不选?他让你不见我,你就不见我?你发了誓我我还可以来见你,就不用整天跟着他。

  何垂衣不禁失笑,摇了摇头道:他出尔反尔我不能出尔反尔,我要是发了誓,就真的不会见你了。

  漠竹用手敲了敲他的额头,你怎么这么固执。

  不是固执,我师父是这样教我的。

  不过幸好你没发誓,否则他眼神幽幽地垂下。

  何垂衣无辜地弯着唇角,否则怎么样?

  在他面前办了你!好像不够狠,他又加上一句:往死了办!

  何垂衣噗嗤一声笑出来,只不过收了我点银子,你不用这么尽职尽责。

  漠竹脸色顿时一黑,那我与你无缘无故,见不见有什么区别。

  有区别。

  漠竹喜笑颜开地问:什么区别?

  不告诉你。

  从何垂衣身上翻下去,两人并肩坐在草地上。

  何垂衣若有所思地盯着长笛看了片刻,右手不轻不重地叩了一下,一只通体黑红的蛊虫从发冠里爬出,顺着何垂衣的肩膀爬向漠竹。

  这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