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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二你赶紧去写折子,跟那没人伦的畜生撇清关系琏儿你看看账上还有多少银子,赶紧都拿出来,都这会子了,还修什么园子?找门路给亲王殿下送去才是正经!

  宝玉你不是认识奉恩公家的公子吗?赶紧备上厚礼,让他在皇上面前给咱们说说好话。说到底,都是那个畜生惹事,和我们有什么相干?

  最重要的是老二你去找弟妹,让他给王大人写信,王大人是太上皇陛下的亲信,他说话一定管用!家里钥匙如今在谁那里?赶紧给弟妹送回去,还有琏儿,你媳妇那里,也多下点功夫

  贾赦指手画脚半天,却包括贾琏在内,没一个人动起来,也没人说话。

  安静好一阵之后,宝玉起身。

  贾母问道:宝玉,你去哪儿?

  宝玉不紧不慢道:温书。前日玩兄弟说,他托了人安排我进国子监读书,只是要通过入学考试孙儿往日顽劣,功课并不扎实,若不好生温习,进不去国子监事小,连累玩兄弟没脸事大。

  贾母张口欲言,最后却只挥了挥手,道:罢了,你去吧。

  宝玉行礼,正要退下,就见贾政身边的长随满头大汗的进来,道:老太太,大老爷,二老爷,琏二爷,宝二爷那边府里的玩二爷回来了!

  贾母一个激灵,急声道:怎么说的?

  长随道:玩二爷和那位周世子一道回来的,牵着马说说笑笑,和往日没什么区别。他们准备进门的时候,皇上跟前的王公公追了上来,带了皇上的口谕。

  也没正经传旨,就在门口说了,说让玩二爷抄一遍《孙子兵法》,写一篇策论,明儿晚上他来取,并带来后天的功课什么时候皇上满意了,什么时候再放他出来。

  王公公还把周世子也劝走了,说皇上说了,要磨一磨玩二爷的性子,禁足期间,只许待在房里,便是亲人朋友,也一概不许见。

  贾母长长吁了口气,闭上眼睛说了句阿弥陀佛。

  起身道:我也乏了,都散了吧,散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95章

  贾玩到这个世界, 除了娱乐、通信和交通,最让他感觉不方便的就是这一脑袋头发,在没有洗发水和护发素的时代, 留一脑袋长发简直就是个悲剧,若非他习武有成、气血旺盛,发质也远胜旁人, 少有干枯打结的时候, 只怕做和尚的心都有了。

  拜这三千烦恼丝所赐,贾玩在浴桶中泡了足有两刻钟才起身, 出来天已经彻底黑了,卧室掌好了灯,泡好了茶, 备好了糕点收拾好一切的玉盏玉盘已经回房歇了。

  若换了别家主子, 见到这样的事只怕要大发雷霆,贾玩却是满意的。

  譬如现代夫妻,丈夫时常熬夜加班, 不管多晚,妻子都会一直等着, 只为丈夫加完班回家, 给他放一盆洗澡水有人会感动,有人会牵绊,有人会习以为常,但贾玩,感动许是有的, 但并不喜欢她这样做。

  洗澡水他自己不会放吗?伸伸手的事,如果有个人等他四五个小时,就只为了给他放一盆洗澡水的话, 他感受到的压力,大于爱。

  在江南的时候,有个极水灵的丫头,因担心公子晚上起身没有热茶,坚持要值夜,被拒绝后,就夜夜守在贾玩的卧室外,贾玩没像言情男主一样,被小丫头的善良和坚韧打动,来一场感天动地的主仆恋,而是在三次劝说无果后,将她调去了别的地方,现如今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记得了。

  不使人值夜,不是他体恤下人,而是另一种的铁石心肠。

  贾玩用内力将头发烘到半干,在床上躺了一阵,竟然没能睡着,睁着眼睛看了一阵天花板,索性起床,练了两趟连玉盏玉盘都嫌弃的软趴趴的太极拳,依旧有些心绪不宁,于是自己磨了墨,加了一盏灯,开始抄书。

  幸好他写字极快,几乎有前世钢笔字一半的速度,否则一天抄一本《孙子兵法》,除了睡觉,其他的什么都甭想干了。

  虚掩的窗户被无声推开,先进来一个食盒,然后才是人。

  赵轶全无不速之客的自觉,转身关上窗户:怎么还没睡?

  哪像半夜私闯民宅?跟回家似的。

  贾玩早在听到动静的时候,就停了笔,撑着头:等你啊!今天吃什么?

  自己看。

  贾玩起身洗手,看赵轶将食盒里的东西一样样捡出来,突然奇想道:殿下,你说我若是找人烧一些方形的瓷盘,会不会大卖?方形的盘子放食盒里,能多装多少东西啊?

  不够吃?下次我多带些。

  鸡同鸭讲贾玩恨铁不成钢:关键不是菜,是钱啊!

  赵轶愕然:你钱不够花?

  宁国府的家底虽然被贾珍贾玩两兄弟先后败去小半,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宁国府人口不多,开销又小,加上皇上赏赐不断,新开的绸缎铺子、胭脂铺子又生意兴隆他还真没想过,贾玩会缺钱。

  贾玩懒得理他了,难得他准备追赶潮流,学穿越同仁们用新奇的点子发笔小财,偏遇上个呆头鹅,跟他完全不在一个调上。

  揭开盅盖,眼睛一亮道:是醪糟汤啊,白天才喝了两碗宴席上不好意思多吃,正觉得不尽兴呢!

  赵轶眼角弯了弯:你喜欢就好。

  坐下吃饭。

  汤喝了半碗,肉吃了几块,赵轶道:你有心事?

  贾玩忙着吃东西,含糊唔了一声,赵轶道:往日你吃饭时专心吃饭,今天吃着饭,心里却想着别的事。

  贾玩用公筷夹了鱼在碗里挑刺,末了将碟子推到赵轶面前:很正常啊!成年人,谁还能没点心事?

  赵轶吃了两口鱼,道:我后悔了。

  声音很低,以贾玩的耳力都差点没听清:什么?

  后悔不做太子,不夺帝位

  贾玩差点呛住,挥手打断:下次能不能别在我面前说掉脑袋的话?你是皇上亲儿子,到时候说的人没事,听的人被你害死了我还一大家子人要养呢!

  好,赵轶抬头一笑:下次不说了。

  低头吃鱼。

  当年两人被困的时候,贾玩时常出去偷东西回来给他吃,偷得最多的就是鱼毕竟是在船上。为了让贾玩的注意力在自己身上多停留片刻,赵轶以光线暗看不清、腿疼、不会挑刺等等为名,每次非要他把鱼肉择好了才肯吃。

  那个时候,他表现的像个任性的孩子,反而只有八岁的贾玩,一直在扮演大人的角色,包容他、照顾他、保护他、温暖他只有在这少年身边,他才能得片刻心安。

  那些因在黑暗里一个人呆着而显得过于漫长的时光里,他总是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仓顶的那道门,一遍遍幻想着它被挪开,漏进来刺眼的光芒,幻想着少年端着盘子在光芒中一跃而下,得意洋洋的笑:看我今天弄到了什么?

  他会迅速闭上眼睛,假装被惊醒,不屑的说一句:我当什么好东西呢?土包子!

  如果可以,他宁愿吃那些和石头一样硬的窝窝头,喝瓦罐里的浑水,换得这少年一直守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