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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这样一个毫无威胁的人,当然不会是因为他挡了谁的路,非杀不可,只能是灭口或泄愤。

  从近日发生的事来看,应该是后者。

  于是心寒。

  你忠顺亲王心里不痛快,杀个平民百姓泄愤,虽然残暴,却不至令这些达官贵人们心寒。

  但问题是,那个人不是什么平民百姓,他便是再不堪,也是四王八公之后,宁国公的正统玄孙,曾经的三品勋爵竟因泄愤而杀之?

  何况贾珍此人,一贯嗜赌好色、欺软怕硬,哪有胆子得罪亲王?便是冒犯了,也只可能是因为蠢,而绝非存心,何以非要赶尽杀绝?

  且你看他不顺眼,大可翻出他的旧账,参其不法、依律处置,甚至污蔑陷害暗杀这种规则外的手段,却委实令人不寒而栗、人人自危。

  似这等人,还是莫要得罪,莫要亲近,敬而远之的好。

  除此之外,真正让所有人沉默的是,那王通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怎么会是个冲动莽撞的愣头青?若不是得了授意,他敢将这等事捅到朝上?

  至于到底是谁的授意,还用说吗?

  唉,说不得,说不得啊!

  而始作俑者贾玩也有些目瞪口呆,一是意外王通竟有此魄力,敢于冲锋陷阵,二是意外乾帝竟会选择撕下遮羞布,直接刺刀见红,而最让他没想到的,却是忠顺亲王和太上皇,竟似到了这会儿,还不知道此事。

  若他们知道了,只太上皇一句话,乾帝再怎么不愿,孝字当头下,也只能选择隐下此事,换取些无形的好处,怎么会闹到满朝皆知的地步?

  可见是有人拦下了消息,而这个人太容易猜忠顺亲王府长史。

  昨天贾玩提醒长史的那句话,确有挑拨之意:如今这案子已然惊动了皇上,甚至派了皇子前来坐镇,想要自己悄悄了了那是休想既不能悄悄了了,便只能推人顶罪。

  惊动了圣上的大案子,岂是随便一个小猫小狗能担的起的?整个忠顺亲王府,也就堂堂长史大人,才有这个资格。

  所以回去记得吃顿好的。

  贾玩挑唆长史那么一句,原只是一步闲棋,看能不能将时间再拖一拖,毕竟太上皇插手的越晚,案子审的越清楚,便对他们越有利如今看来,这位长史大人竟是格外的给力。

  原本的阵型该是这样的:第一局,贾玩对长史,第二局,赵轶对赵昱,第三局,乾帝对太上皇。

  如今因为长史的帮忙,以至于到赛事终结,赵昱和太上皇都没能上场

  正胡思乱想呢,便听到一声:逸之。

  贾玩虽走着神,但因反应速度够快,拱手一声在,硬没让人看出他心不在焉来。

  这场合,能开口说话,且叫他逸之的,也就乾帝一人而已。

  乾帝漫不经心的翻着折子,道:你家里不是有事吗?怎么还在这里杵着?

  贾玩正色道:臣身为御前侍卫,自然是以陛下安危为重,岂能因家中琐事,耽误了正事?

  屁的正事!乾帝将折子朝案上一丢,道:朕看你是想在赖在这儿看热闹才是真的!还不快滚!

  贾玩摸摸鼻子,低头告退,还未出门,便听乾帝又道:出去后立刻派人将贾珍送回玄真观,告诉他,这辈子若敢踏出玄真观一步,杀无赦。

  至于你,这一个月就别来当差了,给朕在家闭门思过,好生念书!你看看你自己,整天只知道打打杀杀、惹是生非,哪有半点你师父的文采风流?简直丢人现眼!

  贾玩耳朵自动过滤,只当乾帝奖励了他一个月的带薪假,应了一声,赶紧走人。

  显然这勤政殿,再过片刻就会成为战场,乾帝好心将他摘出来,若他自己磨磨唧唧一头撞上去,岂不冤枉?

  还好运气不错,一路上没遇见什么不该见的人,倒是一出宫门,见到了正要下马车的赵轶。

  贾玩遥遥一拱手,牵马离开。.

  第45章

  虽是过年,但宁国府的几位主子都在重孝之中,便是贾玩没被禁足,也热闹不到哪儿去。

  那日贾玩将吓得魂不附体的贾珍送去玄真观之后,回府就听到下人来报张友士到了。

  原该早几日到的,只因雪深路滑,一日路程足足要走三日,才耽搁到现在。

  贾玩陪着吃了顿饭,发现这张友士委实是个趣人,见多识广不说,学问、医术、武功皆有过人之处,并不排斥结交权贵,却又不谄媚攀附,深知进退之道贾玩自己性子偏冷,一向佩服这种人,似乎天生就懂得如何同人相处,仿佛只要愿意,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和任何人成为知交。

  安排张友士在府里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着四月拿了帖子,送他去赵轶府上。

  去的时候是四月和张友士两个,回来却只四月一人张友士在皇长子府住下了。

  原是极小的一件事,传递出来的信息却是震撼的。

  面对无数太医名医都没能治好的顽疾,没有几分把握,敢接诊?敢在府里住下诊治?

  皇长子的腿,有救了!

  消息传出去,整个大乾高层都震动了。

  太医曾说过,赵轶的腿筋骨无损,一朝痊愈,便和常人无异

  乾帝对皇长子的偏爱尽人皆知,朝中早就有传言,说若非赵轶身体有缺,早被封为太子

  自古储君之位,立嫡立长,原本皇长子有腿疾,二皇子赵轩等若一人占了嫡长二字,自身也机敏好学、宽和仁爱,颇有贤名,是毫无疑问的储君人选,如今多出个颇得圣心的皇长子来,那储君之位岂不是凭空多了几分变数?

  最近数月几乎每天都去勤政殿晃一圈的赵轶忽然闭门不出了;

  乾帝的赏赐源源不断送入皇长子府,十日内亲自去探望了两次;

  太上皇、太后令人从库房翻出珍藏已久的灵药赐了过去;

  宫中某个年纪不小且无宠的贾姓娘娘忽然被皇上想了起来

  以上种种,无不在加深着朝臣们心中的某个揣测。

  在无人处纷纷摇头叹息:从此大乾多事矣!

  这一年的新春佳节,京城的百姓犹自沉浸在喜庆之中,却不知头顶的权贵们早已没了过年的心情。

  整个大乾高层因张友士这个小人物的进京、进府而心神不宁,一时间,仿佛连先前震惊朝野的忠顺亲王派人刺杀贾珍一案都遗忘了。

  当然,这只是假象,储君之事自然不容轻忽,难道太上皇、皇上的事,就是小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