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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3)(1 / 2)





  前路黑漆漆的没个尽头,又冷又饿。这跟想象中的秋游可一点都不一样。

  没有回话,他听见旁边的人在笑。

  沈闻叙对他的动作很感兴趣一只手扯紧卫衣帽绳,大半张脸都被裹在帽子里,你在干什么?

  这种时候还要什么形象。

  付安阳以为他嫌这个造型太丑,你不冷吗?

  不冷。

  沈闻叙掀开衣领,外套给你?

  付安阳摇头,不用,你自己穿好。再走一会儿就暖和了。

  话还没说话,带着体温的外套落在他肩上,融融的暖意提前降临。

  不要再生病了。

  沈闻叙说。

  居然也无法反驳。前路太长,不说点什么路上过分安静,总觉得氛围怪怪的。

  付安阳问他,你是不是第一次跟朋友出来秋游?

  感觉应该是。本来还希望给他留个不错的回忆,没想到会发展到大晚上徒步几公里去觅食的地步。

  嗯。出来玩是第一次。

  沈闻叙悠闲地打量夜路两旁的山林,觉得如果两个人单独散步也是秋游的一部分,这名为秋游的活动发展得其实还可以,之前都没有时间也没心情。

  付安阳沉默了一会儿,岑意哥说我们分别以后你都过得很辛苦,还有人在找你吗?

  沈闻叙小时候总要东躲西藏过寄人篱下的日子,是家里的缘故。为了扳倒瓜分姓沈的生意,把他找出来弄死是更简单直接的重创。

  只有刚分别的那两年辛苦。沈闻叙说,后面渐渐就好起来了。

  一味知道躲的话,只会继续经历离别,永远也无法自己选择,永远都没有再见面的那天。只有主动迎回去把那些人打压得抬不起头,没有能力再来挑衅,才是真正的解决办法即使解决过程说来也是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这样的成长经历对一个孩子而言或许过于残忍,沈闻叙却还嫌明白得太晚,早点收拾了他们才能快点回来见你啊。

  为了光明正大地回来见你。

  付安阳忽地想起自己在那个小公园里,没遮没拦地凶他

  谁想当你的精神支柱啊。谁要你对我这么执着啊。

  过分到了不堪回首的程度。

  付安阳猛摇脑袋,驱散不堪的历史记录,提高声音说,你想吃什么?待会儿我给你买。

  啊?沈闻叙没跟上这思路,为什

  问什么问!吃就行了!

  哦。

  历经辛苦找到那家711,深夜里关东煮的香味令人落泪。

  两人刚踏进店门,手机同时响了起来。像是算准了他俩的脚程,懒得走路留在营地的人居然还撒娇卖萌地求带宵夜。

  真麻烦。付安阳没好气地回消息,要吃什么快点说。下次想都不要想。

  即使麻烦也还是会纵容啊。

  沈闻叙看他愤愤地按清单给朋友采购宵夜,不由得笑出声。

  有什么好笑的。

  看起来很可爱。

  付安阳以为他在夸群里的卖萌表情包,嫌弃地举着手机,就这?就这!

  沈闻叙:我说你。

  付安阳别开脸去看货架,恶声恶气,你到底吃不吃啊,赶紧去拿。

  和可爱的对象一起吃,关东煮的味道会变得更好。

  沈闻叙愉快地总结道。

  等填饱肚子一人一包地拎着宵夜往回走,付安阳才想起来问他,你为什么不喜欢吃泡面啊,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讨厌泡面的味道。

  原本也没那么讨厌。沈闻叙说,离开你家后在我哥家吃了一年多。太腻味了。

  那个时候他还没跟岑意哥在一起,单身日子过得乱七八糟,自己都照顾不好更别说管我了。就成箱的买泡面,顿顿都是泡面。

  现在想来是段无奈又好笑的经历,吃得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泡面了。

  你还在闻霁哥那住过啊。付安阳问,那跟叶嘉禾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回老宅以后。叶叔叔那时候还是我爸的秘书,特意领了儿子过来认我。

  之后就都是跟叶嘉禾一起生活吗?

  对。

  付安阳顿了顿,那也住在一起吗?

  气氛忽然有了变化。

  夜风吹过,沈闻叙一激灵,敏锐地察觉到什么,语气里透出谨慎的求生欲,会,偶尔加班的时候一起睡办公室里。

  胆小但诚实。

  付安阳莫名有点想笑,拉起卫衣兜帽松松地罩在头顶,我又没有那么小气。

  吃饱了饭再回来,好像没有去时那么冷了。

  辛苦的时候,能有个朋友陪你当然是好事。

  沈闻叙听不出他是真心这么觉得还是介意但在逞强,只是觉得不妙。

  早知道叶嘉禾是个隐患,当初就不该听从叶建明的话把他带在身边。

  要不下个月就送去哪个分公司打工好了。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啊这些事。

  虽然理智上知道,时过境迁已经没什么好抱怨的。付安阳忍了又忍,却还是忍不住说,不能打电话就给我写信,或者留个什么暗号给我也行啊。

  我根本就不怕被什么人盯上。就算真的发生什么事,也不会怪你连累我的。

  他郁闷道,说不定我本来也可以分担的。

  那时候那么火大,朝着沈闻叙狠狠地发脾气,就是觉得自己被排除在他的生活之外,无权参与似的。即使是以保护的名义,也会觉得不爽。

  沈闻叙一怔,抬手压住被风吹乱的刘海,指尖划过右耳,无意识地摩挲耳廓,叹了一声气,晏晏太善良了。

  世事并非那样单纯。因为窝藏他的行踪,付安阳父亲家里也受到了牵连。付安阳年纪尚小,一个孩子单纯澄澈的意愿,在大家庭的利益里却总是显得微不足道。

  沈闻叙没有说起这些,只是莫名想到那天的漫展上,作为朋友关绮绿鼓足勇气喊出了震耳欲聋的话。

  不会是不值一提的。只要说出来,一定会被认真倾听。

  因为他是温柔的人啊。

  如果心疼我的话,以后对我好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