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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被世子盯上了第11节(2 / 2)


  满院火树银花,流光溢彩间徐世钦望见齐昭平和的眉眼,他默默收回目光,重新仰首专注的盯着那一束束在暗夜绽开的花。

  在一声又一声的“砰砰”声下,俩人都不再说话,就在齐昭以为他今晚都不会再开口之时,那带着浓浓的叹息声复又传来。

  “自我十二岁那年被齐爷夜带回府中,昭昭,这是你陪我度过的第十三个生辰了。”

  随着声声烟火炸开的声音,齐昭凝神回忆了片刻后摇摇头,“你大抵是记错了,这是第十个。”

  徐世钦不解的看向她,这些年他们从未分开,怎么算也不止十年。

  夜风送来了她的回答,“嘉定三年那是你入翰林的第二年,那年二月上旬正逢你当值,你半月未归家,嘉定五年你到工部任职,节后便去了岭南巡查沿江堤坝五月归京,去年这个时候你刚接回柳姑娘不久,那几日她卧病在床,你彻夜不归的陪了几日。”

  “所以世钦,这是我陪过你的第十个生辰,也是最后一个了。”

  齐昭低头看向他,须臾后起身,“夜深露重,我先回房了,待烟花燃尽你也早些回房休息吧。”

  她的话很温柔,温柔到就像是一把软刀子把徐世钦所有期冀一刀利落的斩断了。

  齐昭说完转身出了晴雨亭,转入游廊进了房中后,将外面的喧闹和徐世钦最后的祈盼一同挡在了门外。

  二月初四,一早松风送来了徐世钦亲手所写的放妻书,在文书送往顺天府户科的同时,齐昭带着贯珠以及院中的几个仆妇一同搬往靖文公府,自此二人和离。

  第16章 走,带你去见个人……

  跟着齐昭去靖文公府府几个仆妇都是厨房和后院当差的。

  得知夫人要同大人和离离府,自己几个主动寻到齐昭面前说想跟着一起走的。

  夫人待人和善从不苛责下人,知道靖文公府那边要人,大家都想跟着去。

  这么多年的相处,齐昭也和大家有了感情,便和徐世钦商议后,带了几位一同搬去靖文公府。

  靖文公府那边早就打点妥当了,众人去后只需要归置自己的箱笼衣物什的,倒也算快,不必废太多的心思就算是安置了下来。

  新府说起了来比徐府还更为阔气雅致些,整座府邸包括院中一草一木皆是朝廷请了名匠工部督造而成的,处处皆景。

  一上午的忙碌,众人都有些累了,午膳过后齐昭困得不行,交代了贯珠几句就去了卧房午睡,房中轩窗被木棍撑开,日头洒了进来,黄花梨木制的月洞拔步床上,藕色的纱帐在阳光的照射下盈透飘逸。

  窗下白釉滴水细口瓷瓶上插了几枝开了正娇妍的桃枝,淡粉色的的花瓣沐浴在骄阳下,将满室映得生机勃勃。

  春光无限好,只是使人困。

  齐昭解开外衣随意扔在边上的架子上,掀开软被将自己包裹进去。

  院中很安静,偶有鸟儿叽喳之声,伴她安眠入睡。

  后院随行来的几个仆妇到是不太困,几人相约着在府中赏景,不停的发出惊叹之声,做女人还是要娘家有实力才腰杆硬,像夫人这般说不要大人就不要,不给自己委屈受的才算痛快。

  徐世钦近来要纳柳絮入府做贵妾,府中下人早就听见风声了,她们几人私下不知都偷骂过几回大人薄情了,同为女人自然更能理解夫人的苦。

  不知是今日头过于热烈,还是新铺的软被太厚,齐昭是被热醒来的。

  睁开眼皮时外面烈日还明晃晃的,一觉下来扫去所有疲惫,闭眼伸了个懒腰就起身下了床。

  一抬眼就看见窗边的那几枝灼灼桃花,齐昭走近了些俯首轻嗅。

  鼻尖清甜的香气使她不自觉的勾起那与桃花同色的唇瓣,深深舒了口气,又用莹白的手指点了点那薄如蝉翼粉片。

  看着还略有些空的屋子,兴致忽然来了,乔迁新居,自然是要去街上好好采买一番的。

  推开门唤来了贯珠,主仆二人略一收拾,叫上老张头驾车在后边跟着,方便待会放东西,就匆匆出了府门。

  一连下了多日的细雨,这两天难得放晴,街上人不少,正是春日,贩种植苗的尤其多。

  齐昭一直就爱种些花花草草之类,之前在徐府养的那些个花草这回也全带到了靖文公府来了。

  一路走走停停又买了好些个秧嫩苗放在马车上,穿过西市买了不少瓷器摆件。

  齐昭只顾在前边和摊贩掌柜的砍价,贯珠在后负责给银子,老张头则把所有买来的东西小心装车,三人分工明确。

  待走至平康街时,道路一下宽敞了起来,街侧商铺皆雕梁漆柱,个个门头看着都气派不已,小二们在外迎来送往的,忙的不亦乐乎。

  齐昭看看那边的进进出出的小姐夫人们,又看看贯珠头上那根素到不能再素的木钗,恨铁不成钢的瞟了一眼贯珠拉着人就进了此前她听过好几回富有盛名的明华宝斋。

  一进去齐昭就明白了为何这明华宝宅能在短短几年内在京中打出名声来了。

  店内中堂宽阔,两侧各色头面饰品依次摆放,每隔不远都置有小歇的茶台,供夫人小姐们坐着挑选物件。

  柜台上摆放的首饰不多,却件件精致华美,齐昭看中一件玛瑙银钗,顶端翠玉为叶粉色玛瑙石细穿而成的花瓣,动人却又不至繁琐,最是适合贯珠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了。

  这姑娘今年也将将都快二十了,却整天穿的像个男子似的,发间连根银钗都不簪,头上那根木头钗子一带就是几年,从未换过,没有一点姑娘爱俏的心思,每日晨练到是从未断过,俨然一幅要做一代女侠的架势。

  店内伙计十分有眼力见儿,见齐昭看着那件玛瑙钗,麻利的取了出来,递给齐昭细细介绍着,说是今日刚到的货,不住的夸齐昭慧眼。

  贯珠素来不爱这些花里胡哨的饰品,她觉得就自己这个好动的性子再好的东西也容易被自己摔坏,所有向来都不怎么买这些物件,但在见到那只玛瑙钗时又觉着是真精致亮眼,偷偷多瞄了几眼。

  齐昭深知她的性子,见她难得的没有反驳,随即就让小二把钗子装起来,正要付银子出去时,另一侧柜台那边却有人争执了起来。

  “既然不卖,为何又要摆在外边,怎么?是瞧不起我吗?”

  娇娇丽丽的声音传来,说话是一位穿着华丽,满头珠翠挽着发的夫人,身段窈窕面容妩媚妖娆的模样又不似哪家正室夫人的做派。

  见客人生气了,掌柜忙前去赔礼致歉,再三解释。

  原来那位面容妩媚的女子看上了一支云鬓花颜金步摇,是一位客人早就定做好的。

  小二马虎小心摆到了外边,谁知刚拿出来就被人相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