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乐呈昊的第一个问题居然是这个，刘晓虽感诧异，但没有把心情表现在脸上，只是微微一笑，给了他一个迂回的答案：「大概可以算是吧。」

  乐呈昊越看越觉得眼熟，在萤幕的右上角有一个十字架，四端分别标示着「n、s、e、w」，儼然是个指北针，照这样推算，这纵横的线条或许就是某张地图上的坐标，而上头的特殊符号便代表着地点。

  画面以黑色作为基底，最下端有一隻展翅的红色大鸟，被玫瑰花、兔子头、鸭子剪影、和五角星围绕着；上端则是有绿色色块点缀其中，像是军人的迷彩服，而在绿色之中，又有飞镖、白色云朵等特别的图案。

  若是其他人看到刘晓的萤幕，肯定不知道这些符号代表的意义，但乐呈昊先是看到让他非常敏感的兔子头，又看到那个鸭子剪影，还有那朵玫瑰花，再对上他之前的猜想，立刻就明白了这其中的意涵。

  「你果然就是光流了吧。」

  刘晓的瞳孔稍微放大，接着打了个响指，豁然开朗的笑容在他精緻的面容上绽放。

  「乐同学是月兔捣蛋？」

  「你怎么知道？」

  他猜测刘晓就是光流只是因为其和緋色旋律的关係密切，但乐呈昊不解，刘晓猜测他是月兔捣蛋的原因是什么？

  「当然是因为性格啊。」

  「……」乐呈昊此刻终于明白蔡明伟为什么说游戏中和现实世界里的性格最好不要太相似了。

  不过既然刘晓就是光流，那雨鴞是谁他也非常确定了，说起来他们两人取游戏名称的方式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把真名倒过来，然后加了些修改罢了。

  「萧靖宇就是雨鴞对吧。」

  「你怎么连靖宇的事都知道？」这次刘晓的反应比较大了，语调也随着情绪变得高亢。

  「緋色旋律放在信箱里的印章，是萧靖宇的名字，之前来和我妈签租约的也是他。」

  正如之前蔡明伟所说，乐呈昊是包租婆的儿子，自然可以从母亲那里套出关于承租人的资料，一说到那个人，乐母便开始冒小花，进入粉红少女模式，自然什么话都跟儿子说了，虽然实际提问执行人是乐呈风，乐呈昊只是在旁边加油添醋，但只要达到结果，其中的小细节就没有必要再纠结了。

  而乐呈昊也曾昧着良心，偷偷去翻过緋色旋律的信箱，结果也与母亲所说的相符合。

  凭着自己的力量就能掌握到这么多资讯，看来他还是太小看现在的学生了。听完乐呈昊的话后，刘晓不禁產生了这样的感叹。

  「靖宇总是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别人。」刘晓耸肩附和道，看见他的态度仍然是这样悠间从容，让乐呈昊忍不住提高说话的音量，语气也变得很急迫不耐。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係？緋色旋律跟你，还有萧靖宇三个人！」

  「我想我跟靖宇是什么关係你并不在意，」刘晓顿了一下，接着便露出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你在意的人只有我们和小律是什么关係吧？」

  乐呈昊没有回答，表示默认。

  「那么我就针对你的问题做讲解吧。」

  算算时间，如果他再不开始说明，午休时间也要结束了吧？

  因为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收敛起不正经的神色，刘晓换了个姿势让自己能舒服些，接着，他闔上双眼，任凭思绪将他带回那个记忆的午后。

  「小律她……是我的第一个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