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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2 / 2)


  众人疑惑不已,又听他扬声道,“当初公主进观并非传言那样,而是我曾有缘见过公主一面,对公主一见倾心,于是趁公主落难,使母亲逼她进观,我怕公主生气才不提这些,竟不知这样只会使公主受传言之苦。”

  呯得一声,酒杯在他掌下碎成了碎片,他侧目望着下面瑟瑟发抖的姑娘,容色冰冷,“我对公主求而不得已很久了,是公主心善怜悯我,给我机会,记着了么?”

  第41章

  原是问一个人,底下却接二连三地响起应声,柳暄脸色稍霁,回身去问被他挡住神色的秦初苧,“累了么?”秦初苧被哄着嗯了一声,而后就被他牵着手出了门。

  身后秦夫人笑意盈盈地目送二人,散了宴,众人行礼告退,从跪着的二人身侧缓缓而过,无人低眼去瞧,更无人敢替她们求情,秦仲清正欲开口,被秦夫人制止了,“不是你我该管的。”

  秋夜风凉,柳暄送秦初苧至门口,秦初苧握着他的手不松,这已不是柳暄第一次为她出头了,师父总护着她,不由垂头偎依着在男人胸前,“师父今日累么?”

  “累,你若如何?”柳暄拥紧她。

  秦初苧踮起脚尖,扬起脸颊主动地亲了亲他的唇角,“这么行么?”

  “还不够。”柳暄捏着她的下巴亲了过去。

  翌日,又是新的一天,府中忙碌起来,昨夜跪着的王家姑娘及长辈还在厅中不敢离去,也无人敢到柳暄跟前求情,王家唯有求到宫中,又不敢去求太后,只能求了圣上。

  圣上烦心,不该提的非要提,“蠢货!”

  又回,“既是柳卿所做,爱卿该到柳暄面前。”

  传至太后耳中,太后也道,“说错了话,柳暄没割了她的舌头已是仁善了,还有脸面求到圣上面前?”

  这是纵容了柳暄的行为,秦夫人过来陪她,将事一说,她终于展眉笑笑,“看来柳暄果真对初初是真心的,有他护着,哀家也就放心了。”

  宫中不管,只能去求柳暄,王家没那个胆子,求到了张府张载言面前,京中都说张载言与世子爷走得近,想来求他还有点希望,张载言听了慢慢道,“不过跪了一夜,再等等吧。”

  等至白日过去,已是傍晚,张载言去长公主府求见秦初苧,秦初苧许久也未见他了,命人请他到花厅,“张大人近日可忙?”

  张载言:“算不得忙,公主可好?”

  秦初苧点头。

  两人礼节性地道了几句,厅中默了默,张载言垂着眼,不敢瞧她的面容,秦初苧提前知了他的来意,以为他不好意思开口,笑道,“大人莫要为难,王家……”

  “我不是为王家而来!”

  王家不过是来见人的借口。

  秦初苧讶然地对上他的双眸,心头一震,张载言的视线头次这般露骨直白,可已经晚了,她已被许配给柳暄,再无转圜之地,张载言喉咙动了动,千言万语都被秦初苧偏过头这个避开的动作碾碎在心底,只能问出最后一声,“公主心中可有世子爷?”

  秦初苧侧身拨弄着茶盖,细语柔和,却也坚定,“我心中俱是师父,张大人见谅。”

  张载言失魂落魄地离开了,秦初苧坐了会儿,命人去让王家两人起身,仆人去了,过了会儿回来,“公主,王家人要向您道谢。”

  “不必。”秦初苧没有见她们的必要。

  这时,又一仆人过来禀告,“公主,王家人晕过去了。”

  “让王家人来接他们回去。”

  王家人听了消息,大喜过望,晕了不要紧,能活着回来就成了,赶紧派马车去接,岂料马车刚到长公主府,恰逢秦夫人从宫中回来,秦夫人微一皱眉,王家人心里一咯噔,忐忑地等了片刻,秦夫人道,“罢了,初初不与她们计较,我这个娘亲依着初初就是了。”

  甫一进府,才容王家人抬着人出来,柳暄的马车到了,王家人一瞧他冷下脸就颤着心,旁边有人回禀,“公主允了她们回家。”

  柳暄脸色稍霁,“那听公主的。”

  众人暗暗心惊,元昭公主可真是他的心尖尖,他都纵容到这个程度了,只是王家抬着人才走两步,柳暄问身边人,“公主如何说的放人?”

  “奴才也不知,只见张大人来了一趟,张大人走了,公主就放人了。”

  柳暄脸色不悦起来,“哪个张大人?”

  “张载言大人。”

  “让王家人站那。”柳暄容色一冷,步履匆匆地到了秦初苧窗前,秦初苧才在窗前喂了鸽子,鸽子扑棱着翅膀飞了,她转身整理着柳暄重新为她写的信,一封一封地细心折好,放入匣子内,柳暄堵在心口的气消了一半,隔着窗台低低问,“张载言怎么求的你?”

  秦初苧乍然听到他的声音,喜得一抬头,“张大人没求我。”

  连求都没求,她就为了张载言放了,柳暄心口又堵起来,面上不显半分,只是一手捏紧了窗户,那窗户立即碎了,秦初苧一惊,转瞬明白了,无奈道,“王家人还没走?”

  “我为我未婚妻出气,未婚妻转头就因旁的人给放了,我当然不许他们走了。”

  柳暄才说完,只听啪得一声,秦初苧关了窗户,柳暄被甩了一脸风,气得阖了阖眼,从门口进去,这才看见秦初苧像宝贝一样对待那些书信,火气无影无踪,一手压在信上,“初初就任由为师气着?”

  秦初苧叹了口气,“先让王家人走。”

  “好。”柳暄出了门喊人,吩咐一番,折回来瞧着秦初苧,秦初苧收好了信才道,“张大人不是为王家人来的,我放王家人也不是因为他。”

  “那张载言来此做甚?”

  秦初苧不语了,她不说,柳暄明了了,合着刚才为了芝麻大的事生气,这后面才是重点,他拧着眉,“我不问他说了什么,我只想知道初初答了什么。”

  秦初苧仰起头,“我说我心中俱是师父……”

  话未说完,被柳暄半抱半拖地压在了关起来的门板上,适才还掺着寒意的眉眼如遇春风,“初初,让我亲一亲。”

  他实在等不及了,公主府甫一建成,他就催着圣上太后定下成亲之日,两人定了十日后,他觉着过于慢了,硬生生缩短到了三日。

  所幸先前准备充分,便是时间太短,又是备受宠爱的元昭公主大婚,礼部也是毫不慌乱,此事在柳暄的命令下有条不紊地进行,及至成亲那日,宫里宫外红绸翻飞,喜气盈天。

  秦初苧从长公主府出嫁,秦夫人为其穿上嫁衣,瞧着镜中姿容艳逸的面容,点了点她的额头,“嫁人了,我的女儿也就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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