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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1 / 2)





  慢慢地,秦初苧的泪终于止住了,“师父愿意为我写,我是高兴的,但我不是为了这哭的。”

  世子爷眼睛一眯,“为谁?张载言?”

  “师父不要提张大人了,与他无关。”

  “你不嫁他了?”

  “不嫁,我谁都不嫁了。”秦初苧抬起头,红通通的眼睛像兔子一样,世子爷瞧一眼,俯身请示,“能过去了?”

  试着靠近,见秦初苧没再落泪,暗暗松了口气,伸手一根纤长的手指抹掉那脸颊上的泪珠,“公主已及笈,哪能不嫁人的道理?”

  秦初苧握住那根手指,眨了眨眼,“师父也已及冠,不也不娶亲么?”

  “你与我不同。”

  “我瞧没什么不同的。”

  见世子爷抽出手指,秦初苧叹了口气,“是有些不同,世子爷不娶亲,倒也没有人催,我便不同了,太后先前还问我是否中意张载言,瞧她及爹爹的模样,倒很希望我及早嫁过去了。”

  “原来是太后。”

  世子爷冷笑,“你不愿嫁,我看谁逼得了你?”

  他这么笃定,秦初苧偏偏极为信他,“那等太后问起来……”

  “说我不让嫁。”

  秦初苧心底轻松了,可也不想让师父当这个恶人,被太后派来的马车带到了宫中时,太后果不其然问了,她就道,“张大人甚好,只是我如今只想陪着娘亲与太后,不想其他的事。”

  “好孩子,陪着娘亲和哀家与你嫁人并不冲突,你呀,想得太离谱了,你若不中意张载言,哀家才给你去寻,我们找个初初最如意的。”

  “初初喜欢什么样的?”

  第29章

  话音一落,秦初苧脑中闪过一道影儿。

  那影儿是她见惯了的翩然,原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她被惊得垂下头,耳根悄悄泛起薄红,纤纤柔柔惹人疼爱,太后当她不好意思了,心疼地一把搂过来抱在怀里,“罢了,是哀家问得不好,初初不想说就不说了。”

  秦初苧在她怀里蹭了蹭,“太后真好。”

  “叫哀家皇祖母。”

  秦初苧刚叫了一声,殿外以圣上皇后为首领着一群女眷过来,都是些妃子及京中有了诰命头衔的夫人,今日皇后在宫中开暮春宴,女眷进了宫先来拜见太后。

  一群人到了跟前向太后行礼,秦初苧从太后怀里钻出来,要起身行礼被太后按住了,圣上笑了声,“初初无须多礼。”

  秦初苧便还靠着太后坐,姿态沉静,女眷们起了身窥过来,暗暗心惊,怪不得旁人都说宝华长公主之女姿容绝色,颇得太后宠爱,今日一看,果然如此。

  众人说了会话,太后给张皇后使眼色,张皇后会意,“初初可要到宴上去?”

  “去吧,宴上人多,好玩。”太后摸了摸秦初苧的脑袋,秦初苧随着张皇后及女眷们才离开,太后同圣上道,“昨日圣上让太医来瞧宝华,太医瞧得仔细,圣上有心了。”

  “母后别这么说,宝华是朕的皇妹,朕应该的。”

  母子俩甚少这般平和愉悦地面对面说话,圣上还有些不自在,太后觑了一眼,“好了,以往都是哀家不对,如今宝华初初回来了,哀家保证再也不折腾圣上了。”

  圣上笑了出来,不由打趣,“看来朕是托了皇妹与初初的福。”

  太后亦笑,“所以圣上可得对她们母女好些,眼瞧着初初该选驸马了,圣上如何打算?”

  “都依母后和初初的。”

  太后思付,“张载言最好,其次杨庭之,而后是王至清,晁朔等家世低了些的,但他们品貌尚佳,素日还勤谨,圣上以为呢?”

  “母后提的这几个都是好的。”

  京中权贵人家的年轻公子就这几个出色扎眼,但,圣上仍然叹息着摇头,“比之柳暄,又暗淡太多,若不是他去了修了道,朕真想把他给了初初。”

  “他便是不修道,哀家也不同意,他是个没心的,你瞧这几年了,他连自己娘亲都不见,晾他也不知如何疼人。”太后极其不喜欢柳暄,“圣上器重他是圣上的事,可与初初无关。”

  “也不全无关,那日他出观救了初初,还进宫给初初撑腰,这便罢了,还抢着要给初初拟封号,母后,朕眼不瞎,他柳暄什么时候为哪个姑娘这样过?”

  不说还好,一说太后就恼了,“他要真惦记上初初了,那也是因初初好,和他好不好可没关系,还有封号,哀家已命刑部去拟了,等拟好了让初初选,不要他的!”

  “行。”

  圣上争不过她,索性装作不知此事,心道还没有人从柳暄手里抢走过东西,他还真想看看了。

  秦初苧浑然不知太后讨厌极了师父,正在宴上看美人跳舞,身旁张皇后又递来吃食,她顺势吃了,甜滋滋的,侧头问张皇后,“皇后娘娘,我可能带回去点?”

  恰逢舞乐一停,她还恐皇后听不到拔高了声音,于是这声就传到了底下,底下女眷,包括几位公主的眼珠子都盯着她呢,能坐皇后身边,被皇后喂食,哪个公主都不曾有过这个待遇,偏偏她有了,不免有些心里泛酸的,乍然听了此声,几个姑娘猛地哼笑起来,还有个不由自主地道,“带回去?”

  在座的耳朵都不聋,都听出了笑声中的嘲讽与贬低,都悬着心看向上座,秦初苧被世子爷教导许久,也没傻到就这么算了,她扑闪着桃花眼,“让你们见笑了。”

  张皇后容色冷漠,“拖下去,杖十。”

  “皇后娘娘饶命啊!”

  几个姑娘被拖下去时哀呼哭泣。

  张皇后无动于衷,她原本就不好相处,底下的女眷,包括妃子们谁没见识过她的手段?何况她做事极有分寸,这十杖是轻着打的,下来也不会要了几个姑娘的命,只需在家养个半年,遂一时也无人敢出面求情,只在心底暗惊秦初苧有多受重视。

  殿外传来哀痛声,张皇后恍若未闻,侧身同秦初苧叹气,“这若是太后在旁,听了这话,该有多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