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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2 / 2)


  秦初苧:“……”

  你怕不是有些病吧!

  秦初苧撑起胆子摇摇头,“不敢,这是给世子爷做的,民女吃不得。”

  “有何吃不得的,吃了。”

  世子爷轻轻松松地下了命令,随意从桌子上夹起手札,往软榻上去了。

  秦初苧平时不爱吃甜食,嫌腻得慌,如今这食盒里的比平时还要腻,她正磨叽着,那边又道:“不吃过来。”

  “民女吃!”

  秦初苧忍着惧意从食盒抽出甜食,她做得分量还十分足,直吃得她胃里翻滚个不停,末了提起食盒退了出去,世子爷的声音从身后飞来,像春光般轻淡,“日后再不要进殿了。”

  秦初苧在院子里吐了个昏天暗地。

  宋灼一直在道歉,“对不住,秦姑娘,我是太急了,愣是把最要的忘了,以前发生过世子爷食物中毒的情况,自那以后世子爷不会吃旁人做的东西,更何况还是旁人带进殿里的。”

  秦初苧吐完舒服了,又收拾一番才摆手,“你也是为我着想,无碍,下次我们不这么做了。”

  睫毛上还挂着水珠,颤颤巍巍的,配着一张瑰姿玉容的面,可怜又可爱,宋灼叹了口气,这么个美人摆眼前,世子爷怎么就不心动呢?

  “世子爷不准我再进殿,接下来可如何是好?”

  两人思索一番。

  半响。

  秦初苧一拍桌子,“洗洗睡吧。”

  无计可施,只能睡觉了。

  一夜醒来,秦初苧起床溜鹤,才到湖边,不远处一人气喘吁吁而来,到了跟前忙喊,“不好了,姑娘,武安侯府来人闹了!”

  因着那日张家二公子命人去砸侯府的门,有人抖落出了侯府二十年前的丑事,事情越闹越大,武安侯蒋仲仁到最后憋不住了,命人开了门,好说好讲地哄二公子的人暂且离开了,一场热闹就此停止。

  但张府二公子摔着了腿,回府告知了家中长辈,长辈虽觉着他命人砸门不够体面,可也心疼他受伤了,对武安侯府就没什么好脸色了。

  蒋仲仁带着大公子蒋继登门致歉,张府一连两日闭门不见,蒋仲仁又托人致歉,好是活了几日,可依旧没登上张府的门,这就摆明张府不愿和侯府来往了。

  第6章

  京中人见状纷纷嗤笑,茶馆酒楼都在议论二十年前蒋仲仁推蒋仲清出来受过一事,一时间侯府颜面尽失,这且不说,国公夫人令人探查当年之事也有了消息,确如传言所说,当年犯错的是薛仲仁,并非薛仲清,可怜的蒋仲清完全是代兄受过。

  国公夫人一拳砸在桌面上,一张桌子应声而裂,蒋仲仁竟然欺她至此,那就别怪她不客气,冷笑着吩咐,“此事切勿声张,我有的是搓磨他的手段。”

  蒋仲仁目前在吏部任职,担吏部侍郎,为官多年,哪有几个清白的,有能力倒也罢了,偏偏还是个吃干饭的,国公夫人命言官弹劾蒋仲仁受贿渎职,私德有亏。

  圣上发怒,可又顾念当初蒋仲仁救驾有功,只打了蒋仲仁板子,命其回家反省,并未抹掉他的官职,预料到这一情况的国公夫人眯了眯眼,“我也知道仅凭此事是弄不死他的,不急,当年那事他都能作假,这救驾一事也大有查头。”

  蒋仲仁挨了板子,整日躺床上养伤,蒋夫人及儿女在床边俱是愁苦不已,家中失势且不说,蒋继读书不成,至今没考出一个功名,原本说好了个差事,如今也丢了。

  蒋柔正值说婚年纪,原本因为生得好,说亲的人家踏破门槛,但眼下门可罗雀,无人搭理,蒋夫人越想越恼,绞着手里的帕子沉吟,“现今唯有想法证明二十年前的不是我们做的。”

  蒋仲仁疼得嗷呜一声,“如何证明?当年若不是你出的这个主意,我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他埋怨蒋夫人,蒋夫人心中何尝不埋怨他窝囊废一个?何况还被他当着儿女的面戳破当年的卑劣行为,当即狠狠地瞪了一眼蒋仲仁,“我还不是为的你们?”

  即便当年事情是她出主意,蒋仲仁去做的,如今也要撇个干干净净的,蒋夫人盘算着,秦仲清在狱中,秦初苧在宮观,眼下秦府只有秦仲清的妻子。

  说来奇怪,秦仲清进京半年,从不见他妻子出门,蒋夫人冷嗤一声,“怕是个乡野妇人,不体面,出不来吧,只要我们糊弄她说如今你夫君在狱中无人能救,倘若你肯承认传言乃是一派胡言,我们便答应救他,她估计就应了。”

  蒋仲仁:“对,对,你快去!”

  为了挽回名声,蒋夫人一大早就换了一身普通衣服,乘坐马车到了秦府,秦穆见她来了挡在门前不让进,她也就没了耐心,仗着人多当即闯了进去。

  结果没过一刻钟,一群人连滚带爬地奔出了秦府,只见为首的蒋夫人发髻散乱,神色惊恐,紧跟而来的秦夫人眼神茫然,口中直道,“夫君在狱中快死了,快死了……”举着剪刀就往蒋夫人身上捅。

  蒋夫人啊得一声尖叫,她吃得珠圆玉润的,动作慢,很快被秦夫人捅过来的剪刀擦住了脸皮,口中喷出极不体面的骂声,“疯子!她是个疯子!”

  巷子里邻里听闻动静纷纷从家里出来,他们从未见秦夫人出来过,如今只见一道纤柔的人影,虽散着长发,面相却极为柔美,一时看呆住了,竟忘了上去拦架。

  秦夫人神志还混沌着,举着剪子对着蒋夫人就是一顿乱戳,蒋家仆人趁乱大喊,“不好了,秦家夫人行凶了!”

  秦初苧一下马车就听到了这声,面色冷了下来,管家秦穆眼尖瞧见她,奔过来将缘由一提,“姑娘不在的这几日,夫人还是好的,开心的,今天侯府的人来了,竟然和她说老爷入狱了,夫人一受刺激就又犯病了。”

  秦初苧先是和他低语一番,而后快步朝秦夫人走去,身后秦穆突然捶胸顿足,呜呜哭出了声,“没天理了,当年把我家老爷差点没害死,如今又把我家夫人逼疯了,你们武安侯还有丁点良心么?”

  秦家其他仆人明白过来便也呜呜哭了起来,顺带逮住蒋家夫人,送到秦夫人跟前,秦夫人手中的剪子不知何时掉了,只能抓着蒋夫人的头发乱掐。

  蒋夫人疼得啊啊尖叫。

  可无人再管了,就连蒋家仆人都惊呆了,把人家夫人逼疯可是要遭全京人的唾弃的。

  邻里一听,当即义愤填膺地过来把蒋家人团团围住,秦初苧到了跟前喊,“娘亲……”

  秦夫人一见她就落了泪,扑过来抱住她,“初初,我的初初……”

  秦初苧将母亲护在怀里,而后冷眼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蒋夫人,刻意重复秦穆的话,“侯府当年将我爹逼到死路,现今又将我娘亲逼成这样,是不是还打算逼死我才算罢了?”

  “休得胡说,你娘亲本就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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