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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字距离第20节(2 / 2)


  话音刚落,那张广告单就落了下来,跌在了地上。

  “您看,连风都放下了不是。”文诗月苦笑着,连风都在劝她放下。

  她嗓子有点儿干,低头去拧矿泉水瓶盖。

  可是怎么拧都拧不开,拧到手指割着疼,好像被钝刀割着心脏,一颤一颤的疼。

  所有被她强压的坏情绪终于因为这么一件小小的事情而崩溃。

  “怎么拧不开?”文诗月还在用蛮力拧,眼泪毫无预示地滚了出来,啪嗒啪嗒地打在手背上,“怎么会拧不开呢。”

  老爷爷看这小姑娘怎么拧个瓶盖都能拧哭,赶紧搁下饭团,接过来帮忙拧开递给她:“不哭啊,你看,这不就打开了。”

  就像是泄了洪的闸口,打开后洪流蜂拥而出。

  是眼泪,也是心事。

  “爷爷,他要走了,我见不到他了。”她握着矿泉水,也没喝,哭的很伤心,“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老爷爷从不明所以到了然于心,他拍拍文诗月的背,安慰她:“小姑娘,你还这么年轻,总会有机会再见的。”

  文诗月摇摇头,抽泣着说:“不会了,我跟他已经见完最后一面了。”

  从此,他之于她,是山高,也是水远。

  ……

  在文诗月的认知里,有的人在年少时就已经见完最后一面了。

  就好比是李且。

  是以,她从没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再见面。

  哪怕是他作为林旭时所带给她的一切震撼恍然和不可思议,也不是现如今这般石头不知道落了哪块地的不知所措。

  心跳了,跳的毫无章法,如海浪般澎湃而汹涌。

  是因为警官证上“李且”二字,也是因为他的这句“好久不见”。

  更是因为站在面前的这副货真价实的真面孔。

  不是做梦,更不是臆想。

  是真的,真到让人觉得假。

  老实说,文诗月确实还有很多的疑问,但是在顷刻间就像是失了忆,空空荡荡,毫无头绪。

  头顶是层层叠叠的疑云,胸腔里是翻来覆去的巨浪。

  乱,脑子乱。

  心,更乱。

  她望着李且,最终千言万语汇成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你的痣呢?”

  问完她就后悔了。可真能问,什么不好问,偏偏,偏偏问这个。

  哪怕跟着回他一句“好久不见”,也比问人那颗痣去哪儿了要强吧。

  显然这句话也让李且微楞了一下:“什么?”

  文诗月暗自清了清嗓子,故意用一副不太确定的语气含糊道:“我好像记得你以前眼角有颗痣来着。”

  “前几年出任务的时候点掉了。”李且说着有些别有意味地盯着文诗月,“这你都记得。”

  “就,隐约记得好像是,不确定。”文诗月挠了下鼻尖,囫囵应付她的说谎不打草稿,目光落在他的胳膊上,“你手没事吧?”

  “没事,皮外伤。”李且说。

  “哦。”文诗月点点头,“那我能……”

  问你几个问题吗?

  话没说完,文诗月就被李且拽着她胳膊往他那边带了过去。

  两个人齐刷刷地退到墙边,他们刚才站的位置急匆匆地经过一辆推床。

  文诗月几乎是半靠在李且的身上。

  男人手心的温度和他身上的体温也渐渐传递到了她的胳膊和后背,又灼了一下她的心。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眼下的距离过于暧昧,还是心里作用,她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烫。

  她偏着头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脱离他的怀抱。

  然而她所有的举动,她的有意退开和微微泛红的耳朵,都被李且看在了眼里。

  他放下手,垂眸曲了曲手指,将手揣进了兜里。手心不属于自己的温度,经久不散。

  “谢谢。”文诗月平复心绪道谢。

  “客气。”李且却蓦地笑了一声。

  文诗月被这一声笑又提起了她那刚搁下去心,她不明所以提声问:“笑什么?”

  这话问的有点儿赌气的成分,李且的笑意偏偏更甚了:“就感觉你现在变化还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