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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2 / 2)


  柳蕴焦灼:“冬葵!”

  “无碍,无碍!”宋平水扯着御医奔过来,“大夫预备着,快让他把脉。”

  当年,冬葵一回家便倒了,把宋平水夫妇吓得赶紧去寻大夫,结果大夫一把脉,笑呵呵道,“这位小夫人是有孕了,这两日约莫受了累,受不住才昏了过去,我开张安胎的方子吧。”宋平水连连点头,又惊又喜。

  过了会儿,御医把了脉,回禀柳蕴,“并无大碍,夫人胎象安稳,往后莫要让她过多忧思才好。”

  柳蕴颔首。

  冬葵这一晕,直接晕了一整日,才醒来已是夜间,她想起身,被坐在床边候着的柳蕴按了回去,她不由问,“我睡着了?”

  柳蕴点头,见她还想翻身起来,眉眼一软,“你且小心些。”

  冬葵满脸疑惑,“小心什么?”

  柳蕴终于能说出她怀有身孕的事了,俯身贴在她的耳边低语,“小心你肚子里的我们的孩子。”

  这是冬葵等了两年的孩子。

  冬葵许是过于欢喜,愣了好一会儿,猛地蹿起来,兴奋地喊,“我要看大夫喝药!”

  柳蕴捏眉,双臂禁锢她,“看过了,喝药倒是可以。”

  屋里点起灯火,扮作狱卒的熬好了药端过来,冬葵颇有骨气地自己喝了,末了,柳蕴往她嘴里塞蜜饯,她赶忙吞了咬碎,急不可耐的样子让柳蕴无奈地笑了笑,“又不像从前,这么大了,还怕苦。”

  “年岁再长,苦东西又不会变甜。”嘴里的甜味让冬葵满足地眯了眯眼,这会儿不再需要柳蕴的提醒,她小心地钻回被窝,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熄灯过来,我要和你算账!”

  烛火一灭,柳蕴上床躺下,两人躲在被子下面对面,柳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冬葵的长发,冬葵的双在黑暗中异常明亮,“白日里,你说你相信我,可为何还要说那些伤人的话?”

  柳蕴凑过来啄了一口她的额头,他知道冬葵现在失忆出了问题,即便与她说清楚了,明日兴许就忘了,但总归,冬葵给了他解释的机会,“是我心理出了问题,偶尔你一哭,我瞧着,就好像我自己在哭,舒缓了许多压力。”

  冬葵一怔,“你为何不早说?”

  柳蕴的唇摩挲到了她的唇边,溢出一道苦笑,“这让我如何说得了口?这种心病,吓着你了,可怎么办?”

  冬葵的勇敢从来都是炙热无畏的,“我不怕。”她拨开的脸,蹭到柳蕴怀里,小心地问了一声,“那你是柳家人么?”

  “……”

  柳蕴的沉默让冬葵动了气,“你再不说,我不让你当孩子的爹了。”

  “是。”

  冬葵笑出了声,“你是不是,我都不怕。”

  若不是第二日清晨早起,冬葵醒来,喜滋滋地说,“快过年了,我们得给孩子买点东西,宋夫人生过孩子,不若让她带我去街上逛一逛?”柳蕴都要以为,她恢复正常了,昨夜的冬葵,好像宽恕了他的一切。

  “夫君以为呢?”冬葵问道。

  柳蕴无奈,觉着有必要提醒她一下,“我们在坐牢。”

  “那我不能出去么?”

  冬葵眼巴巴望着他,他改口,“能!”

  召了宋平水过来一说。

  宋平水:“……”

  我的天,逛街!

  小祖宗,你能不能有点坐牢的意识!

  冬葵已然收拾好了,往外瞧了一眼,“宋夫人呢?没来?”

  宋平水:“行吧。”

  忙让宋夫人过来,宋夫人一到,就带着冬葵上了街,两人穿着冬衣,在暗卫们挥出的寒风中逛了一家又一家的铺子。

  近日暗卫刻苦训练,功力又进一层,为了感谢冬葵,纷纷卖力地挥掌,扮作行人的即便穿了冬衣也冻得瑟瑟发抖,宋平水差点没被寒风刮走,赶紧示意顾颐,“风小点。”

  顾颐哼唧一声,侧头命令暗卫,暗卫们尽了兴,将风挥小一点,冬葵与宋夫人又逛了几家铺子,冬葵非要买料子,说是要跟着宋夫人学做孩子衣服,宋夫人依了她,从街上回来,就在牢里教冬葵做衣服。

  柳蕴被冬葵赶到了角落里,目光不离冬葵半分,冬葵不像那时的小姑娘了,眉眼间都沉淀出惊人的娇媚,柳蕴手指动了动,禁不住想摩挲一下她的脸颊,偏偏冬葵不理他,对着宋夫人笑得甜甜的。

  柳蕴咳了一声,宋夫人眼珠一转,“今日就学到这里,你且多练练,可行?”

  冬葵有点不舍得她离开,“明日夫人可要早点来。”

  还有明日……

  几人搁心里嗷呜一声,宋夫人秉着你说什么我做什么的原则笑着应下,出了牢房。

  桌前的位置腾了出来,柳蕴坐回来,如愿地抚了抚她的脸颊,冬葵偏头躲开,“夫君,我在忙。”

  柳蕴支着下颌,侧头瞧她:“你忙你的。”

  目光巡了一遍冬葵的脸,冬葵被他瞧得慢慢红了脸,“你有空看我,还不如给孩子起个名字。”背过身去了。

  柳蕴遂不再逗她。

  两人这一住,直接住到了冬葵认为的除夕夜,冬葵发愁道:“旁人家都要放爆竹,我们在牢中放不得,连个声响都听不得。”

  柳蕴安抚道:“狱卒也是要过年的,他们放时,我们听听。”冬葵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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