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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婿(作者:果木子)第39节(1 / 2)





  霍氏微微冷笑,她其实已经在帐外站了好半天,延湄开头的哭声太放肆,霍氏觉得她太不成样子,便要进去教训几句,可程邕和韩林跟俩门神似的堵在主帐门口,态度十分恭谨,可脚下却是一步不退。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感受到了这个儿子成长起来的强硬。

  霍氏心里头一冷,却也愈发清明,听见里头的声音,她面色缓了缓,说:“你们二人常在侯爷身边,也该劝着他些,眼下是闹腾的时候么?他还受着伤呢。先去给他寻大夫吧,晚些让他到我这来一趟。”

  程邕拱手施礼,韩林笑道:“是,属下一定把老夫人的话记得牢牢的。”

  霍氏“嗯”了声,转身离开,韩林冲着程邕咧嘴晃脑袋,跑去叫闵蘅。

  不片刻,闵蘅和闵馨都来了主帐。

  闵蘅因不知是谁又伤了,在前头走得飞快,闵馨刚见到兄长,也好个哭嚎了一阵儿,此时还双眼通红,脑袋发晕,紧绷的精神松下来,显得整个人有些傻。

  进了帐子,她瞧见萧澜一手拉着延湄,另一边的肩膀斜着,脸色不好,但还冲着延湄乐呢,闵馨刚历了一场兄妹相逢,还有点儿发飘,嘴欠的毛病又犯了,小声嘟囔说:“这才见着,侯爷别这么激烈,往后日子还长着呢。”

  萧澜看她一眼,一反往常地没有横她,倒点点头:“你说的是,往后时日还长。”

  闵馨嘿嘿嘿地乐,这些日子里她也挺担心延湄,这会儿见着,把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说:“等回去了,我给夫人配些膏子,不收医药钱。”

  延湄笑了下说:“行。”

  “夫人还真答应啊”,闵馨揉揉眼睛,“我就是说说。”

  韩林在后头翻了个白眼,闵蘅正将萧澜才缠好不久的绷带解开,绕到身后看了看,皱眉道:“侯爷若再不知珍重自个儿的身子,闵某也没办法了!”

  “嗯”,萧澜笑道:“下次仔细些。”

  延湄歪头看了看,说:“我不好,打得重了。”

  萧澜此时右手还拉着她,稍稍紧了下手指,拇指在她掌心摩挲两下,延湄对这动作无比熟悉,这回对他做了个无声的口型,“澜哥哥。”

  萧澜眉间一动,把她的手攥得更紧。

  闵蘅就在他左侧,自然也瞧见了,一言不发地帮他重新处理伤口。

  拾掇完,正要出去时,延湄挠了挠萧澜的掌心,萧澜稍稍俯身,问她:“怎的了?”

  延湄道:“还有帐子吗?”

  “有”,萧澜点头,他心里已经隐隐知道延湄要说什么,因而在她未说出口前便先吩咐道:“给闵大夫也备一顶,他身上也有伤。”

  闵蘅顿了一下,转身道:“多谢侯爷,夫人。”

  萧澜笑笑,示意程邕带人过去,

  韩林道:“侯爷,老夫人请您瞧完了伤,过去一趟。”

  萧澜蹙了下眉:“我知道了,你去将傅大人和傅公子请过来。”

  延湄仰头看他,似乎在端详他的神情。

  萧澜任她看,以为她是因为听到霍氏而担心,但延湄看了他一会儿却说:“闵蘅救了我,腿是那时伤的。”

  第54章 活该

  萧澜不意她就这般直接提及,怔了下,点头说:“嗯。”

  此刻,他说什么似乎都不大好。

  萧澜清楚,眼下人虽然已经救回来了,延湄也终于肯理他,但这并不意味着,那十天里的一切能够去的干干净净。

  她受过的伤害如此,她得到过的帮护亦如此。

  否则,按她的性子,不相干的人她根本就不在乎。

  那显然的,闵蘅现今在她眼里,绝非是个不相干的人。

  但这话萧澜不能问,也不敢问,他稍稍低下身子,看着她的眼睛道:“你想做什么就做,不必问过我,往后的任何事情都是,澜哥哥信得过你。”

  延湄眨眨眼,道:“一直这样么?”

  萧澜回她:“一直这样。”

  延湄盯着他看一会儿,把他握着的右手掰开,然后在手心啪啪打几下,说:“活该活该活该!”

  萧澜拢着她,下巴在她头顶上来回蹭,轻轻应声:“对,澜哥哥活该。”

  延湄又推他,说:“你去,听话。”

  萧澜知道她在学当日的自己,便配合着退了半步,延湄推了两下就没劲了,又拿脑袋顶,没好气地哼哼:“我想回家!”

  “回”,萧澜在她后颈处捋一捋,“稍歇歇咱们就走,先让父亲和二哥来瞧瞧你,他们也惦记坏了。”

  延湄嗯一声,傅济和傅长启已经过来了,萧澜便把帐子腾出来让他们说话,自己先去霍氏那里。

  霍氏刚被莲姑伺候着擦了把脸,见萧澜过来看一眼道:“你几宿没睡了?”

  萧澜样子有些邋遢,说:“前日傍晚眯了一个时辰,暂且还撑得住。”

  “底子再硬也禁不起你这个熬法”,霍氏舒展了下胳膊,她太久未出过远门,这一趟下来,骨头简直要散架,她指了指萧澜的伤,“往近前来,我瞧瞧。”

  萧澜本以为霍氏正怒气勃发,过来定还要先揪着方才的话说,不料她倒缓下来了,但也没上前,只在原地欠了欠身:“刚刚已又包扎过,没有大碍。”

  霍氏长吁了口气,叹道:“人长了年岁,身子骨便一日不如一日,不过是多走了几里路,腰便跟断了似的。你尚且年轻,但也不能总拿自个身子硬抗,伤在你身上,我这个做母亲的心里能好受?我不说,未必就是不心疼。只是你我母子分开这么些年,有些话,不惯于总挂在嘴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