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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9)(1 / 2)





  顾二再一次对自己的美貌有了个直观的感受,甚至觉得自己要是穿成这样去向叶桓求亲,必然是水到渠成。

  外面有人喜气洋洋的禀报,大公子,宫里给了消息,帝辇出发了,您也快些准备着。

  知道啦。后跟出来的顾远婳应了一声,踮着脚看自己俊美的大哥,哥,发冠还没带,回里间我给你带上。

  顾远筝抬手揉揉她的脑袋,嗯。

  他这里伺候的没有丫鬟,都是些跑腿的小厮,严太后便派了几个女使过来,帮忙打个下手,顾远婳也挤进里间帮着忙活。

  皇后的发冠原本的形制更偏向女性化,主体为六龙四凤,邵云朗觉得顾远筝又不是女子,也不希望后世误以为他是个女子,所以亲自动手改了这发冠。

  去掉种种冗杂的装饰,最终发冠正面为双龙拱卫着颗血色宝石,后面则是四只凤凰振翅,口衔金玉流苏。

  顾远婳嘻嘻笑道:大哥,这发冠真好看,陛下真有眼光。

  顾远筝垂眸,抚平袖口,也轻声笑了笑,你当他那几年挥金如土的纨绔是白做的?不精致的东西可入不了他的眼。

  顾府前院此时便清静的多,禁军昨夜便开始封路,唯有紫梁大街至庆瑞门这段长路准许百姓叩拜观礼,其余路口都封上了,为的是防止有贼人浑水摸鱼意图不轨。

  顾家在京城没有姻亲,有些人想攀扯关系,顾蘅更是理都没理,他回京也只是为了看着儿子成亲,泼天富贵他不想要,只求家里这几个小辈都能一生顺遂。

  故而此时等在前院的,竟只有顾蘅和从后院被赶出来的顾远棋,以及一些要在此伺候的下人。

  见他老子坐在中堂闭目养神,顾远棋揉揉鼻子,将一身浮躁收敛了几分,乖乖的在一旁站着。

  不多时,有禁军长声喝道:陛下驾到!

  顾蘅睁眼,起身向外迎去,他行至大门处,帝辇便已经停好了,邵云朗没等他去恭请,自己便下了马车。

  六重礼服的外袍换成了暗红色,邵云朗一手拨着眼前的晃动的玉旒,踏下了最后一级台阶,见顾蘅俯身要拜,连忙上前两步将人扶住,低声道:您无需多礼,此处没有外人,您就把我当个寻常小辈便好。

  他见了顾蘅便心虚,几年前顾远筝为他受伤,几年后他又把人家前途正好的儿子给拐进了宫,顾远筝还时不时搬老爷子两盆花送给他母后

  总之,上阵杀敌从未发怵过的陛下,此时小腿肚有些发酸。

  被邵云朗扶住,顾蘅也没坚持,或者说老爷子一早也没想跪下去,干脆从善如流的站直了,一双清澈的眼睛似是能望进人心底,顾蘅露出个了然的笑意。

  两列宫人着绯色,聘聘婷婷的拿着宝瓶、石榴、香炉等物件走在前面引路,邵云朗刻意落后半步,与顾蘅并肩而行,手心都紧张出汗了。

  正想找两句话缓和一下气氛,顾蘅便先开了口,陛下,嫁或娶,对老夫看来并无不同,如今见筝儿夙愿得成,老夫心里自是十分欢喜,想来陛下也是如此?

  邵云朗点头道:自然如此。

  那便不必心怀忐忑。顾蘅微笑着拍了拍邵云朗的手臂,老夫对你很是中意。

  顾蘅会这样说,让邵云朗又是意外又是惊喜,一惯伶牙俐齿的陛下竟也有语无伦次的时候,他觉得此时该说一句人交给我您放心,但又觉得顾远筝又不是地坤,他才是,这么说多少有点怪

  眼见就要到顾远筝门口了,邵云朗急的额角青筋跳了跳,一个字在舌尖滚了又滚,终于脱口道:爹!

  顾蘅脚步一顿,诧异的看向邵云朗。

  不怪邵云朗嘴生,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对别人叫出这个称谓,话一出口耳根先红了,后面想好的话又忘了个干净,只结巴道:朕啊,我和阿远我俩

  陛下不必多言。顾蘅笑的见牙不见眼,挥了挥袖道:别误了吉时。

  直至彩绸低垂的帝辇进了紫梁大街,两侧百姓细微嘈杂的声音入耳,邵云朗才回过神,掩面叹息一声,太丢人了,我今天怎么回事,连句话都没说明白

  一只手从旁伸过来,不轻不重的握住他的手腕,拇指还摩挲了两下,顾远筝低笑道:你叫他那一个字,抵得过千言万语了。

  唉邵云朗又叹了一声,抬头道:阿远你你

  这是陛下今日第二次失语了,他茶色的眼底映着眼前人,半晌呐呐道:你今日真好看。

  顾远筝自懂事起便知道自己生得不错,但直到此刻才恍然生出几分得意,车辇还在向前,他于万人跪拜中倾身向前,凑近那双茶色的眼瞳,低笑着问:陛下喜欢吗?

  邵云朗点头,顾远筝便暗了瞳色,低头便要吻上来,被陛下强硬的抵住了肩膀。

  你等会儿邵云朗盯着他的唇,你擦唇脂了?那别亲了,蹭掉了怎么办?

  顾远筝:

  看来他还是不够好看,小五竟然还能分心去想他擦没擦唇脂?

  微凉的指尖抵上邵云朗的唇,顾远筝眯眼道:不及陛下风月场所去的多,唇脂是何物臣不知,不过陛下若是想让唇色更艳几分,臣倒是可以相助。

  他一字一顿道:不用唇脂。

  邵云朗:

  救命,这十年老陈醋太酸了!!

  下了帝辇便是帝后一同登坛祭祖。

  二人携手拾阶而上,邵云朗舔了舔又痛又麻的嘴唇,扭头看向始作俑者。

  顾皇后一步一步走的倒是端方持重,只是目光相对时,说的话却并不严肃。

  他声音压的很低,带出一些沙哑的气音,很轻的被风卷进邵云朗耳朵里。

  小五,你今日也好看,每日都好看。

  邵云朗扬眉道:自然,朕天下第一好看。

  雄浑的号角声里,两人一同站上祭坛,从司礼官手中接过那冒着袅袅烟气的贡香,并肩三拜之后,阖目祝祷。

  邵云朗不信鬼神之说,却信仰脚下这片广袤的大地,闭眼时,天地间便只余风声低吟听不懂的歌,他默默的想:

  他的热血也曾溅落在这土地上,若山河有灵,请护佑他身边的人,此生长乐安康。

  金秋高远透澈的天幕下,号角声又起,有自西南迁徙而来的候鸟,于云汉间徘徊鸣叫相和,司礼官沉声喝道:

  礼成

  从日出折腾到日落,真进了凤栖殿时,陛下差点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