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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5)(1 / 2)





  邵云朗身高已是十分优越, 这人却比他还要高出一个脑袋, 进门时不得不低头躬身。

  坐在地上的邵云霄像揪住了救命的稻草, 立刻扑过去抱住那汉子的大腿, 指着邵云朗道:任大当家!给本王杀了他,杀了他本王给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任柯看都没看他,一脚将人踢开, 跪下叩首道:草民任柯叩见陛下,草民是书安镖局的镖头, 奉顾相之命扮作草莽贼首,在叛军之中以作策应。

  书安邵云朗将这两个细品了一番, 并未觉得镖局叫这么个舞文弄墨的名字有何不妥,只是了然的笑了笑, 道了句辛苦,让他们领了赏银后便可自行退去了。

  任柯欣喜的应下, 躬身退了出去。

  邵云霄哪里还不明白,自他一只脚踏出洛州, 就注定了他不可能成事,回想自己为何头脑一热便起事南下,还不是因为叶桓那些虚假的消息!

  他一时恨的牙痒, 盯着邵云朗的目光里尽是怨毒,邵云朗!你好毒的心肠!

  邵云朗莫名其妙,却也佩服老三竟然现在还不服软,还敢骂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三哥还是个硬骨头?

  他也不生气,反而笑出声,随意问道:你要造反,还说是朕心肠毒?怎么?难不成是朕把反旗塞你手里了?

  谁知邵云霄赤红着眼睛,目眦欲裂道:若不是你让人潜在我身边多年取得我的信任,又用这个人给我递了假消息,我还在洛州好好的当王爷!怎么会沦落到这番田地?!

  在邵云霄眼里,此时的邵云朗可谓是阴险狡诈至极,若不是诱他犯错,邵云朗就算再忌惮他这个兄弟,也不能无故诛杀皇室宗亲。

  邵云朗一时无言以对,这事真不是他的手笔,以这深谋远虑的程度来看,倒像是顾远筝干得。

  只是这件事,为何顾远筝没与他提过?

  他不动声色的冷笑道:有人在你身边多年,你却没发现这人身上有问题,只能说明你蠢。

  邵云霄此时果然受不得激,立刻恨声道:那狗东西养父一家都死在废太子邵云霆手中,我见他有几分才能,好意收留他,谁知却是救了一头豺狼!也不知这姓叶的是何时与你们搭上的!

  姓叶的?

  邵云朗想了一圈,没想到是谁。

  朝中官员众多,他也只记住了三品以上的,若这姓叶的是三品以下的官员,小朝会都要站在最后面,在是没有印象。

  罢了,回京问问顾远筝便知晓是谁了。

  还有,郢王作乱这件事如果真是顾远筝一手谋划的,他还真得好好问一问,顾相背着他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是要造反不成?!

  我安排的?顾远筝扬眉,给邵云朗卸甲的手一顿,墨色瞳仁里满是讶异,我不知道这件事,至于叶桓,我只知他是户部的给事中,还是顾远棋心悦之人,其他底细还没细查过。

  顾远棋的心悦之人?邵云朗眼睛一亮,谈起八卦但是一扫疲色,那我可要见一见,这是个什么人物能让棒槌开窍?

  这是重点吗?

  顾远筝无奈的笑了笑,按着人坐下,给他揉捏紧绷的肩胛,手劲大了些,捏的陛下一个劲儿的哼哼。

  那略带痛意的闷哼声听得顾远筝有几分心猿意马,咳了一声才道:这事非同小可,臣说与叶桓没关系,陛下便信了吗?

  信邵云朗放松的闭上眼睛,已然有了几分困意,说的话也含含糊糊的,你要的又不是这个

  顾远筝垂眸,晦暗难明的情绪在眸中翻涌,结契后只有他能闻到的酒香如有质般在寝殿内流泻,肆意慵懒,又十分平和放松。

  像猫儿敞开了肚皮,俨然信赖至极。

  他无声的叹息,见邵云朗似是睡着了,便俯身将人抱起,走向床铺,将人放下后又为他打散了头发,抬手放下半边帐幔。

  你也陪我睡。邵云朗闭着眼,准确无误的摸到顾远筝的手,拉过来亲了好几下,又说:这么长时间没见,有点想你。

  顾远筝揉了揉他的头发,叶桓不查了?

  朕派人盯着呢,跑不了。邵云朗不放手,还撒娇似的晃了晃,睡吧,明日小朝会,散了之后直接把人逮承云殿去,到时候一起问他便是了。

  顾远筝俯身亲了亲他的鼻尖,低声笑道:那好,那今晚便一起偷个闲。

  他脱了外袍,邵云朗闭着眼睛给他腾出地方,等人躺好又滚进顾远筝怀里,心满意足的吸了一下他身上冷淡的白檀香气,不知想到什么,他含糊的笑了两声。

  顾远筝低头,抬着他的下颌,轻吻在他的勾起唇角,笑什么?

  邵云朗半睁开眼睛,戏谑道:偷个闲?顾大人想不想偷个情?

  顾远筝沉默了一下,伸手扯过被子将人扎扎的裹成一只茧,又隔着锦缎薄被将人紧紧抱住。

  睡觉他咬着后槽牙,在尊贵的龙臀上重重的拍了一下,别撩我。

  邵云朗又笑,笑了一会儿,终是抵不过倦意,靠在顾远筝肩窝处呼吸沉缓的睡了。

  垂眸就能看到邵云朗眼下淡淡的青黑,就知道他这些日子没有好好休息,这样都不老

  顾远筝叹了口气,又忍不住亲了亲邵云朗的鬓角,目光无声的描摹了一遍他安稳的睡颜,方才闭眼入睡。

  有天乾信引的安抚,这一晚邵云朗睡得极好,次日起床觉得神清气爽,上朝一看下面那些多日不见的老干枣,竟也觉得有几分慈祥可爱。

  不过老干枣们很快就证明了,这就是陛下睡多了产生的错觉。

  新上任的户部尚书曾任宁州总督,年少时因直言犯上被扔到了穷乡僻壤里种土豆,他性子倔,是邵云朗写了十余封信才将他请回来的。

  他一站出来,邵云朗心里便是咯噔一声,下意识的坐直了几分。

  他分化的事,众人应该都心知肚明了,但若说谁有胆子提出异议,怕就是这位倔老头了。

  谁知老爷子一开口,说得竟是另一件事。

  臣等联名弹劾丞相顾远筝欺君罔上,祸乱朝纲,挑动郢王谋反,置社稷安危于不顾!请圣上明察严惩!

  老爷子中气十足的说完,一撩衣摆便跪下了,还不等邵云朗开口,他身后又呼啦啦的跪下一片,齐声道:臣附议!

  这事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与同样神色诧异的顾远筝对视了一眼,邵云朗脸色沉了下来,茶色眼瞳淡淡扫过这群大臣。

  自他清扫了一批硕鼠,朝堂上干净了不少,这下面跪着的大多是真正忧国忧民的直臣,只有那么一小撮人是一心想把顾远筝拉下来的。